第20部分(2 / 4)

了飯桌上的明星。總之,每次朱浩的到來都會給許城帶來短暫的繁榮。大家出手更大方,花的錢更多,流速更快,都有點與他們的實際收入不相當了。朱浩把許城一夥人的生活檔次一下提高了。出入頻頻打的,香菸也都換了牌子。朱浩一走,他們的生活水平陡降,甚至都不如朱浩來許城以前,有的人甚至都抽起拉板車抽的雪峰來了。

大家還是喜歡朱浩。後來幾次他住的時間稍長。有一年在許城過年,相對而言人要少一些,因為那些家不在許城的朋友走了一大批,回老家去了。我以為和朱浩單獨交談的機會來了。特別是王玉走後,這樣的談話似乎不可避免。出人意料的是朱浩帶了一個女孩來。那女孩似乎是被他臨時拖上的,對來幹什麼懵懂無知。

那年冬天很冷,我給了他們兩條被子。我看見小曾鋪了兩個被筒,就問需不需要在上面再加一條被子?朱浩說:“不用加。不會冷的。”夜間氣溫下降至零下六度,許城室內又無火,蓋一條被子怎麼也是不夠的,除非他們把兩條被子合起來。第二天臨睡前小曾當我的面仍鋪兩個被筒,朱浩仍告訴我不冷。直到他們離開許城都沒有要求再加被子。

除了小曾,還有那些家在許城沒有外出過年的朋友,後來又新添了家在許城從外地歸來的朋友。大家聚在一處,熱鬧非凡。我陪朱浩及小曾去各家吃飯。像滾雪球一樣,人越滾越多,最後隊伍龐大得都難以左右了。大家的意見不統一,有的人相互之間也並不認識,為確定下一個目的地會爭論很久。那年的雪很大,我們站在雪地裡爭論著步行,或分乘幾輛計程車。雪花漫天飛舞,我們難以抉擇。小曾很興奮,她漂白麵料的羽絨服與漫天的飛雪很相稱。還有她白色的運動鞋,踩在薄薄新鮮的積雪上,一踩一個鞋印。她張開雙臂,用紅撲撲的臉蛋歡迎空中的雪花。我在想:朱浩的女人都有她們的可愛之處。

而朱浩則表現出對小曾的冷淡和不以為意。我知道他並不完全是故意的。並不是在以小曾舉例,說明他對所有的女人(包括王玉)的態度。小曾在一截櫃檯前踟躕,她在讚歎一塊坤錶、一條項鍊。朱浩裝作沒聽見,卻買了一塊男式手錶送給我。小曾被一張年曆上的兒童吸引住了,朱浩看在眼裡,也站下來和小曾一道看,並讚美了一番,但就是不肯掏腰包。最後還是小曾自己花錢買了那張年曆。在我的慫恿下朱浩給小曾買的唯一的一件東西是一雙動物拖鞋,好讓她回去的時候在我的房間裡拖。

回到室內小曾不僅換了拖鞋,連外衣也脫了,掛在我的衣架上。這樣做的也只有她一個。其他人則穿戴整齊,圍著唯一的一臺石英電熱器,一面還在抱怨天氣的寒冷和室內的陰溼。本來也輪不到我來提醒小曾注意保暖(她是朱浩帶來的女人),況且出過王玉那件事,我來說就更顯不便了。朱浩沒有我那麼敏感,但他如此麻木也太過分。他不再理會小曾,哪怕她只穿一件毛衣在許城陰冷的室內凍得瑟瑟發抖。我只好對小曾說:“這可不是北方,進門需要脫外衣。北方的室內有火,溫度高。許城冬天的室內與室外氣溫差不多,進門減衣的習慣是行不通的。”

小曾答應著,但她仍然不穿上外套,任其掛在客廳裡的衣架上。原來,她是怕那件白色的羽絨衫不耐髒,穿黑了。她是窮人無二件。看她凍得可憐兮兮的,又如此鍾情於那純潔的白色,難道朱浩就真的不為所動嗎?他有十二分的理由給小曾再買一件棉衣。要不是出了王玉那件事,我寧願出給小曾買棉衣的錢。可現在不行了,我只有看著她發抖的份兒,只有看著朱浩繼續地麻木不仁和冷酷無情。他到底在向我表明他對她們的不在乎?或是針對她們所犯的錯誤在施行懲罰?要是這樣,小曾可就是無辜的了,她什麼也沒有幹。可她和王玉一樣,都有犯錯誤的天性,她們都是女人。可憐的小曾,她在為王玉擔待!

於是我對小曾的印象不免好起來,同時盡其所能地殷勤了許多。遲到的朋友們竟弄錯了,把她當成我而不是朱浩的女朋友。我為這個嚴重錯誤而感到煩惱,對小曾的照顧因而就到此為止。後來我發現:不必為此擔心,像小曾這樣楚楚動人的姑娘還怕沒有人搭理嗎?當我和朱浩置之不理時另一些朋友則圍了上去。談話隨即分作兩撥,一是圍繞朱浩的嚴肅與幽默,一是圍繞小曾的輕鬆但無聊。談話空前地熱烈,我趁機走進另一個房間。不一會兒,朱浩也進來了,坐在桌邊。這是我們不多的機會之一,我感到是談論王玉的時候了。

朱浩用喝咖啡的勺子颳著桌面,對我說:他去看東海的時候東海對他說:“王玉通姦給抓住了,你知不知道?”朱浩對東海說他知道,田恬也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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