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再看茨威格和托爾斯泰,因為需要洗衣、做飯、拖地和整理
房間;不再把剪紙小貓貼在床頭,因為怕丈夫不喜歡:不再和以前的朋友和同學交
往,因為丈夫和女兒已經成了自己生活的全部理由。自己是在無意識之中把自己作
為祭品擺上了傳統婚姻的供桌啊!特別是炒股之後,原來的辛怡更杳無蹤跡了。可
是,這一切的責任在誰呢?辛怡的淚水再一次溢位眼眶。
“叮鈴鈴”,急促的門鈴把沉浸在回憶中的辛怡驚醒。她愣了愣神兒,便起身
開啟房門。
石羽站在門外。
樓道燈是振動式的,一跺腳便亮,一沒動靜就滅了。此刻,樓道里黑洞洞的,
石羽那張有些浮腫的臉在暗影裡便有些恐怖:瞎,我給老許打電話沒人接,你的手
機又關機了。嚇出我一身冷汗。石羽用手拍拍寬闊的腦門。如釋重負地長出一口氣。
“噢,石總。您”
辛怡沒想到石羽會來,上午她已經接到了許非同的電話,知道他給了自己兩天
的時間籌款,這剛過了幾個小時,他來幹什麼呢?
石羽也不等辛怡讓,徑自進了屋,回手拉上房門:“辛怡呀,你簡直是把天捅
了一個大窟窿啊!今天上午老許跪著求我,我給他寬限了兩天時間,說實話,我不
是為他而是為你呀!你要明白我的心思。”
辛怡像吃了一隻蒼蠅似的。有些噁心。石羽對自己心存歹念,她隱隱約約有所
感覺,因為有些飯局。明明她可以不到場,但石羽常常叫她作陪,還趁著酒蓋臉,
偷偷在她腿上擰過兩把。辛怡覺得他喝多了,又當著那麼多人就沒有聲張。不過,
再有和自己無關的應酬她就藉故推脫了。她珍惜這一份工作,但是她不能靠色相去
換取,況且,自己已經是奔四十的人了,更要懂得自尊自重!
石羽做的是文化生意,接觸美女的機會很多,不過他總覺得辛怡和那些用錢可
以買到或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不一樣。從十七八歲到四十來歲,石羽認為在這個年
齡跨度中,三十多歲的女人是最有韻味的。她們既有小女孩的純情與浪漫。又有成
年女性的風騷和魅力。如品橄欖,耐咀嚼還有餘味。不像口香糖。辛怡在這個年齡
段中又屬佼佼者。他曾從幾個不同的側面審視過辛怡:正面看,辛怡有貴婦人似的
端莊與大氣;從背影看,辛怡收臀提胯,雙腿修長。不松不垮,身材顯得挺拔飄逸,
著實令石羽魂不守舍。
他臆想過辛怡脫了衣服後的身材,那肯定是肌如白緞,柔潤圓滑,該平展的地
方平如水面,該隆起的地方凸似山峰。
因為一起吃飯時,他曾留意過坐著的辛怡,腹部競無一點贅肉。哪裡像年近四
十的女人!但一方面礙於許非同的面子。一方面辛怡又冷做得難以接近,他一直沒
有機會得手。
這一次他覺得是個機會。他給了許非同這麼大面子,辛怡不應該有所表示嗎?
他現在是辛怡最大的債主,是辛怡命運的主宰者。辛怡對他只可仰視。只能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