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菲菲,又轉身對韓所長說,孩子小,你跟個黑麵包
公似的別把孩子嚇著。金戈知道,韓所長所以擺出這樣一副架勢,是不想讓苦主抓
住任何把柄,但他擔心戲一旦演過了,菲菲打了退堂鼓豈不是弄巧成拙?於是又對
菲菲說,別緊張,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菲菲喝了一口水。平和了一下情緒,怎麼說金戈已經囑咐過她。
“你和範小兵認識不認識?”
“他到滾石去過幾次,每次都買我的啤酒,還說過要和我處朋友。”
“你同意嗎?”
“我說先做一般朋友,看看彼此感覺好不好。”
“那天晚上的事情發生之前,你們有過來往嗎?”
“他請我吃過兩次飯,還看過一場電影。”
“發生那件事的時候,你是不是已經沒有了知覺?”
菲菲的頭低下了,用手揉著衣角不說話。
“說嘛。實事求是。”金戈在一旁催促。
“我就是覺得頭有點昏。因為我們喝了一瓶乾白。”
“你反抗了嗎?”
菲菲搖了搖頭。
“不要搖頭嘛,說話。”
“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報案說他強暴了你!”
“因為。。”菲菲臉漲得通紅,呼吸已急促起來。她抬頭看了一眼金戈,又
低下頭喃喃地說,“他說他要出國。提出要和我分手,我一生氣,就,就告了
他!”
韓所長嘖嘖嘴:“怎麼能這樣子呢,搞什麼搞啊!談戀愛嘛,有了矛盾可以心
平氣和地解決!這樣做,對別人不負責,對自己也是不負責嘛!如果較起真來,還
可以追究你的刑事責任。行了,你看看這詢問筆錄有沒有出入?沒有出入就籤個字,
摁個手印。”
菲菲拿過來,草草地看了一眼,就在後面簽了字。然後。
在韓所長遞過的印泥裡蘸了蘸,在名字的旁邊摁下了一個鮮紅的手印。
房總知道汪局長讓他送是有話要說。晚餐安排在機關食堂,自然只能說說場面
上的話。飯雖簡單,也有六菜一湯。汪海還特意招呼人上了一瓶茅臺。房總本是海
量。卻推說胃痛只讓司機代飲。汪海也不勉強,只示意司機多喝,待吃過飯司機喝
得已是滿臉泛紅。房總說,這是省城,比不得咱們那小地方,酒後駕車,說不定要
拘留哩!你回招待所休息吧,讓我送汪局長回宿舍。司機有些不好意思,漲紅著臉
說,那多不合適!汪海笑著搭訕:你一年到頭為他服務,他放你一次假也是應該的
嘛!
房總駕車。汪海坐在後排,小轎車馳出了機關大院。
房總等著汪海說話,半天卻不見他吱聲。從後視鏡一看,見他頭靠在坐椅背上。
雙目微閉。用牙籤輕輕剔著牙,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態。他明白,汪海是在端著,等
著他挑起話頭。
“汪局長。我剛才那建議。。_'‘”什麼建議?“汪海睜開眼,明知故同。
“您買點我們公司的國有股。錢的事您不必考慮。”
汪海坐直身子。“我已經表過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