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歪風邪氣一定要徹底剷除,他還給村裡的孤寡老人送糧油、送衣被。他處理了鄉里的惡書記、壞鄉長和村裡有問題的幹部,老百姓個個叫好,把他當做貼心人。他一年到頭都在忙工作忙老百姓的事,沒防著背後有人搗他的鬼。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有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我敢打賭絕對沒有!他是被人陷害的,完全是受誣陷!我們百姓氣憤不平,著急,可沒有辦法!
××年××月××日(手印)
YQY1(於琴,某銀行一號證言):
那筆貸款是我辦的。我們行的一位領導把相關的手續給我看了,說“長久公司”後臺硬,得罪不起,有主要領導批字,就給辦了吧。不過五百萬不能批,只給三百萬,有大路集團的一家下屬公司擔保。
我仔細看了那些檔案、表格,在長久公司的請貸報告上有分管副縣長的批示,還有唐書記的簽字。唐書記只寫了四個字:請予考慮,後面是簽名。
聽說是我們行領導信不過長久公司,不同意貸款給他們。他們回頭找了一把手唐書記,唐書記簽了字才同意貸的,後來又聽說唐書記否認他簽字的事,說他根本不知道。到底真相如何,我們這些普通職員是不清楚的。
××年××月××日(手印)
FDR2(樊大爺、樊大媽,榮山鎮二號證言):
我們樊家三代木匠,是榮山鎮有名的木匠師傅。我父親買了這當街的房子,改造成木作坊,自制自賣,也興旺過一陣子。到我中年以後,手工打製的傢俱漸漸沒人要了,又辦不起機械化的工廠,家境就衰落了,原先想方設法買進來的一批木料還剩下許多。後來兒子成親了,房子不夠住,就在這正房的後簷下用木材搭了一間披屋。木板很厚,又貼上樹皮、油氈等,頂上蓋瓦,還有天花板,屋子不大,倒也冬暖夏涼。女兒就住在裡面。
我們就一兒一女,兒子小松成親後不久,兩口子一起去深圳打工。女兒春花剛高中畢業,本是要想考大學的。我們鎮屠鎮長的愛人來找她,說縣裡客運公司招售票員,關照春花一個名額,這機會難得。春花本不願意當售票員,考慮到自己的學習成績一般,擔心考不上大學,早點工作也好,就答應了。
春花去了才知道,哪是什麼客運公司招工,是鎮長夫人的弟弟招人。她弟弟是司機,承包了客運公司一輛大客車,讓春花去當售票員。
春花去上了兩天班,回來便哭了半夜。她說:“那司機招售票員是打我的主意,對我說你在學校是校花,出了學校在鎮上是鎮花,沒人比得上。除了說一些肉麻的話外,還動手動腳的。”我們叫她莫去了,不當那個售票員。
春花說:“簽了合同,如果單方面毀約,是要賠錢的,不划算,就咬牙幹一個月吧,提防著他就是。”於是春花每天騎腳踏車上下班,早出晚歸。好在榮山鎮離縣城不遠,只有十多里路。
有一天,春花收班回來說:“那天他們的車上有個當官的,是什麼官當時不知道,反正是大官,能對縣長下命令的。要幫受害的老大爺老大媽解決問題,可好啦!一車人都稱讚他是好官,都說我們縣有那樣的官就有希望了。”
第三章 保護證人(18)
後來我們知道那是唐書記,再後來有人逼春花交代,說:“唐書記不坐小車搭客車是衝著她來的,還說唐書記和春花早就認識,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這完全是胡說八道!唐書記根本不認識春花,就搭了那半截路的車,和春花話都沒說一句。以後春花和我們全家從沒見過唐書記,沒有過任何來往!唐書記是來過榮山鎮,聽說是來檢查工作的,到鎮政府只落了下腳,飯沒吃茶沒喝就到村裡去了。
當時春花還在車上賣票,我們都沒見著唐書記。怎麼就有那種無聊的謠言?春花說:“肯定是她那客車司機造的謠,不能得手就打擊她,還把唐書記也誣陷了。”
我們老兩口嘀咕:“問題怕還不那麼簡單,如果只是對付你,怎麼敢扯上唐書記?那後面肯定還有很多名堂,肯定不止是那司機一個人的問題。”
那些複雜的情況我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後來——後來,有天夜裡,春花睡的木屋被燒了!那天夜裡有東南風,我這房子是坐北朝南的,風將煙火吹往後面去了。我老兩口住正屋前房,開始什麼也不知道。等我們驚醒跑去搶救時,那屋頂已燒塌了,女兒春花也不知在哪裡,怎麼叫喊也沒人應。火勢很猛,沒法撲滅,打縣裡的119報警,一個小時後他們才來,小屋已被燒光了,春花也燒沒了,我們兩個都哭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