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3 / 4)

想想,打過11人。我上任時間不長,只打過這些。我沒動手,都是他們打的——哦哦,打過,我也打過那,那有些是我哥手上的事,是他乾的,我不清楚。怎麼打的?捆綁、吊打、扎籤子、關黑屋子有,有打出血的,頭破了的,有斷了胳膊、腿的,有暈過去,又醒過來的。為什麼打?不聽話,跟老子作對唄死人?沒死過哦哦,死了一個,是個外地人,來做小生意的。我搶了他的東西,他說要告我,就打了他,當時沒死,第二天發現他死了。亂搞男女關係?那,那不是*,是,是她們願意的啊是,是,是*。有,有本村有十三人,外地路過的兩人。啊,把她們拉到家裡或辦公室裡,有的就在野外強佔村民的財產?那我想想,想想,有,有好一點的東西,像桌子、椅子、茶壺、保溫杯一類的,都不大值錢的。還有,有拿過收錄機、彩電、影碟機,還搶過一回冰箱,別人剛買回,我在路上搶的,第二天人家又搶回去了。還搶過一臺小拖拉機,用壞了就丟棄了,還牽過別人家的羊、毛驢,逮過雞鴨,弄過別人的瓜菜、大豆、包穀什麼的,真的記不清楚了,沒記過數嘛啊?集體的錢財?那,那也沒數的。先前我哥和鄉里的領導一起弄了一兩千萬,賣土地的錢,可是,到我手上村裡只有幾十萬元,不經花的,現在只剩下幾萬塊錢。幹什麼用了?哎喲,那真說不清楚,幹什麼都用那個錢。誰花了?當然是我和幾個村幹部還有什麼?哎喲,記不清了,記不清了真記不得了”

聽完錄音,在場的人都沉默了,彼此面面相覷,起碼有二十秒鐘沒人說話。也許是過於震驚,心情沉重,要說的話太多,卻又不知說什麼好。

“仲平,”包仁杰打破沉默,“你在清寧縣工作,對情況相對熟悉一些,你說說看法。”

王仲平說:“這是刪掉了訊問的錄音,錄的是丁時武的交代。可能有刑訊逼供,但口供是可信的。從中看出丁時武那傢伙的確是無惡不作、令人髮指的!其實他兄弟倆的罪行還不止這些,就丁時武本人的問題也還沒說完,比如他搶耿大爺的助動車和蘑菇,還把耿大爺打傷,扒掉隔壁鄰居的一間房子強佔屋基等。丁氏兄弟原本就是那裡的地頭蛇,應該是管制物件,怎麼能讓他們當村幹部呢?我看,出現這麼糟的局面,除了他們本人承擔主要的罪責外,縣、鄉領導也有一定的責任。”

“說得對!”包仁杰說,“縣、鄉領導有重大責任,包括任用他們和任用後的保護。”說著看看大家,“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

“確實沒想到哇!”劉默聞說,“在清寧縣這地方有這樣惡劣的人、這樣惡劣的事,的確令人髮指!”

林達說:“懲治丁時武的那夥人可能就在清寧縣,這錄音是今天凌晨天亮前錄的,下午就送到我們這兒來了,起碼這裡有他們的窩點。”

葛修明說:“送錄音帶的孩子就住在街對面的居民樓上,他說確實是一位老奶奶讓他送來的。他到了我們這樓下,還回頭望望老奶奶,老奶奶還向他揮手,要他進樓裡來。我送他回到那裡時,向四周看了看,街巷四通八達,老奶奶早沒蹤影了。我猜想那老奶奶很可能是這縣城的普通居民,當知道是給調查組送東西時,她一定很樂意。即使我們找到那老奶奶,她也說不清這錄音帶是從哪裡來的。那夥人是很會想辦法的。”

“哦,我想起來,”王仲平說,“剛才錄音裡有個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就是丁時武他們還打死過一個外地來做小生意的人。這情況胡大暑應該知道,他知道了,胡連升也應該知道,可我們局裡包括我在內很多人都不知道。這說明他們把人命關天的這麼大的事都瞞著,膽子也太大了!丁時武他們把孤立無援的外地人打傷了不救,活活讓人家死在那裡,真是狼心狗肺,這案子得好好查查!”

“對,”包仁杰說,“一定要查,該清償的清償,該償命的償命,該撫卹的撫卹。這錄音帶就儲存在你們公安局吧。你和檢察院研究一下,可以共同偵查,還告訴文化局、林業局,到丁時武家看看他盜挖的文物和偷獵的獸皮,該收繳的一定都收繳上來。”

“是!”王仲平站起,堅持馬上回到局裡去。

“哦,仲平!”包仁杰立即站起身說,“你肩上的擔子重了,領導和群眾都盼著你,指望著你,相信你能勇敢地挑起重擔,把工作抓好的。一定要團結大多數,對以前圍著胡連升轉的人,凡是能團結、能用的,一定都團結都用上,對個別敗類,該清除的當然要清除。有什麼困難可向縣委、向我們調查組反映。”說著拍拍他的肩,“你就好好幹吧。”

王仲平說:“包書記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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