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見到了戴墨鏡,拿《求是》雜誌的老先生。墨鏡和《求是》雜誌是事先約定的聯絡標誌,以免認錯了人。那計程車司機和小院的主人都是徐璣弘的學生,他們同仇敵愾,都痛恨胡連升的胡作非為。徐璣弘談了兩個多小時,還交了一份書面材料。
林達、葛修明去見徐璣弘時,還不知道是什麼事,回來時特別興奮。彙報給劉默聞,劉默聞說:“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當即召開調查組全體會議,討論、決定要對胡連升實行“雙規”。可是,當調查組派人去“請”胡連升時,胡連升已不知去向,住在醫院裡的何小倩和孩子也失蹤了。
“那是不是走漏了訊息?”包仁杰問,“他怎麼跑得那麼快?你們去見那位老師,瞭解一下有哪些人知道?”
劉默聞說:“小葛接到約見的電話時,我們正在開一個小型碰頭會,就我們在座的幾個人和調查組副組長、市檢察院的張榮康及調查組成員、市公安局的周剛,按說不會有什麼問題呀?從小葛接到電話到出發相隔不到三個小時,其間包括吃午飯。事後我們瞭解到,那何小倩就是趁中午醫護人員不在病房時帶著孩子溜走的。”
“我看問題就出在這兩三個小時裡。”包仁杰邊說邊察看在座的幾個人,“小葛接到電話約見電話之後,訊息馬上就透露出去了,不然那個何小倩怎麼在中午就溜走了?小葛接到的電話內容是不是在碰頭會上公開了?”
“也沒有完全公開,”葛修明說,“我只是說有舉報人約見,但會前調查組的領導和紀委的幾個人就知道有人要舉報胡連升。”
“啊,”包仁杰邊想邊說,“那就大致有個範圍了。也許是巧合?”他又認真地看看在座的每個人,“我希望我們紀委的每個幹部都是意志堅定的、思想作風是過硬的,能抗得住各種誘惑,但願那訊息不是從我們這兒走漏的。萬一不小心誤入歧途,就趕緊回頭,等查出來那就性質不一樣了。為了調查工作順利進行,必須查一查,絕不允許為虎作倀的人存在!”稍停,他問:“好了,再說說那個胡連升怎麼沒跑掉,被王仲平抓住了呢?”
“嘿嘿,”劉默聞笑笑說,“這正應了古人說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句話,胡連升只顧做著自己的美夢,卻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他們縣公安局絕大多數幹警是富有正義感的,早就對胡連升不滿,一再催促副局長王仲平向上面反映他的問題,把他轟下去。但王仲平不幹,怕背上圖謀局長位置的臭名,只想調走。
第八章 插翅難逃(18)
“我們調查組來了後,讓他看到了希望,上次他和趙恆山一起去泉山鄉調查那起兇殺案,趙恆山又對他做了說服工作。他認識到不管在哪裡,即使像清寧縣這種風氣不太好的地方,正義都一定會戰勝邪惡的。但一定要有人主持正義,有人和邪惡勢力鬥爭才行。於是他振作起來,邊認真工作,邊密切注意胡連升一夥人的所作所為。胡連升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脫他們的視野。
王仲平到我們這兒來彙報過有關的情況,並請示對胡連升的觀察、監視工作。我們根據胡連升的具體表現和群眾的強烈反映,授權他監視胡連升,並在必要的時候採取適應的措施或行動,阻止某些人的不法行為或逃跑企圖。但一定要注意政策,並隨時向調查組彙報。這樣,他才大膽地及時地阻止了胡連升的逃跑,並把胡連升送到調查組來。這情況小林做了記錄,小林說說。”
於是,林達講述了胡連升逃走時被抓回的經過。
胡連升想學黎釗開車逃跑,到省城後再搭飛機或火車遠走高飛。可他比黎釗愚蠢,有點“鴕鳥精神”,顧頭不顧腚。近段時間來他做著各種逃跑的準備,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著。
正當他想借故離開清寧縣時,他和二奶所生的愛子生病了,不得不先給孩子治病,等孩子病好了再走。他本有兩個女兒,已分別上初、高中了,但他總想有個兒子。沒想到比他小二十歲的二奶真給他生了個寶貝兒子,便取乳名“寶寶”。年近五十的他視兒子為掌上明珠,呵護備至。孩子一病,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不敢去醫院照看孩子,只好讓他的跟屁蟲吳明代他跑跑醫院,幫二奶何小倩料理一下。沒想到這一來,這個見不得人的隱私徹底暴露了。但他照樣做著他和二奶、孩子一起逃跑的準備。
在清寧縣公安局裡,只有少數幾個人跟著他一起胡鬧,絕大多數幹警都團結在王仲平的周圍,避開他按自己的職責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近些日子,胡連升活動頻繁,時而出入銀行,時而密會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