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石存山的性格,他特別想揍丁能通一頓,那麼好的媳婦說離就離了,不是腦袋進水了就是被門擠了。石存山是離過一次婚的人,但是他仍然理解不了丁能通的心理。石存山早就想找丁能通好好談談,但是他整天一個案子接著一個案子,丁能通也每天忙得跟不倒翁似的,兩個人難得一見,石存山決定利用這次見面的時間好好與丁能通談談。
丁能通走出機場進港大廳鑽進石存山的桑塔納2000時,石存山正在接手機,臉上露出驚異的表情,似乎聽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訊息。
石存山剛結束通話電話,丁能通就迫不及待地問:“怎麼了,又有案子了?”
石存山掛上擋,一踩油門,桑塔納2000駛出東州機場。“能通,剛才的電話是我們常務副局長常林打來的,說局黨組決定給我們刑警支隊新任命了一位副支隊長,你猜是誰?”石存山用無奈的口吻問。
“不用問,這個人肯定出乎你的意料,而且是某位領導親自安排的,如果這個人德才兼備,你小子不會這副嘴臉。”丁能通老謀深算地說。
“能通,怪不得衣梅說你猴精,還真讓你猜著了,是吳市長的小舅子蔣春傑。”石存山苦笑了笑說,臉上像掛了一層霜。
這時桑塔納駛上高速公路,直奔昌山方向駛去。丁能通掏出一支菸,一邊用車載點火器點菸一邊問:“存山,你和蔣春傑不是關係不錯嗎?他上來你應該高興啊!”
“高興個屁!市局政治部鄒主任說,告這小子的上告信多了,告他什麼的都有,如果沒有這些告他的匿名信,憑這小子的資歷早就上來了,這小子膽子大得很,手還黑,刑訊逼供的事沒少幹,我擔心這小子到刑警支隊後非捅大婁子不可!”石存山也點了一支菸深吸一口說。
“存山,你一個小小的刑警支隊支隊長怕什麼,不是還有鄧大海嗎?再說,吳市長也不能由著他小舅子胡來呀!”丁能通一邊說一邊按了一下右車門的按扭,車窗露出了一個縫兒。
“就衝吳市長的跋扈勁兒,我怕鄧局的日子不好過了!”石存山長嘆道。
丁能通深知石存山跟鄧大海的感情篤深,鄧大海也是軍人出身,一向跟林大可投脾氣,自從吳東明上任市長後,林大可就與吳東明的關係很微妙,搞得機關幹部私底下腹議頗多,既然鄧大海與林大可是一個戰壕的,吳東明怎麼能不防呢?這大概是石存山長嘆的原因。
“存山,鄧局長是鄧局長,你是你,我勸你那張嘴把著點門,蔣春傑去刑警支隊以後,你更得注點意,言多必失呀!”丁能通叮囑道。
“能通,不提蔣春傑了,還是說說你吧!你覺得你還有必要苦等羅小梅嗎?”石存山話鋒一轉,話裡有話地問。
“存山,說句心裡話,這段時間我心裡很亂,你知道金偉民投資東汽集團的事吧。”
丁能通還沒說完,石存山插嘴道:“知道,聽說這小子要把東汽集團弄到美國去上市。”
“對,偉民為了這件事去了美國,我給他介紹認識了金冉冉,”丁能通在車載菸灰缸內按滅了菸頭接著說,“金冉冉在哥倫比亞大學讀博士,正好學金融,沒想到金偉民見到金冉冉後,兩個人談得很投緣,竟然談起了衣雪,金冉冉還陪金偉民去了加拿大溫哥華,專程看了衣雪,回國後跟我深談了一次,對我觸動很大。我在情上一直就像一隻迷途的羔羊,找不到自己的歸宿,我這次回來本來是想看望我孃的,自從與衣雪離婚後,我就沒回家看過我娘,你知道衣雪和我娘感情非常好,我姐夫每次去北京都說我娘老唸叨衣雪,所以我這次回去,我娘肯定會跟我念叨衣雪。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我娘,所以,我決定見我娘前先看看小梅,小梅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心裡很慚愧,如果我早一點阻止她,她不可能身陷囹圄。”
丁能通說得很坦誠,讓本想振聾發聵地勸勸丁能通的石存山心裡很欣慰,他覺得老同學還有希望。
“能通,常言道,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踩的,小梅有今天還不是自己作的,我覺得你沒有必要自責,實話告訴你,小梅一開始情緒不穩定,但是現在不僅情緒穩定,而且在監獄裡表現非常好,很有可能減刑,這與你對她救贖般的愛是分不開的,但是我覺得現在需要救贖的人不是小梅,而是你!”石存山一針見血地說。
“我?”丁能通不解地問。
“對,就是你!能通,前些日子我到昌山市黎明監獄送犯人,順便看望了羅小梅,小梅特意和我談起她和你的關係。”石存山意味深長地說。
“小梅怎麼說?”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