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又裝糊塗了!”
“啊,還不是因為你那條狗,只要一見著它,我就想起了那五十兩銀子!它可是頓頓肉,比你爹我吃的都好!”
面對寶貝女兒的撒嬌,閻文遠繼續裝著糊塗,甚至出於掩飾不惜和狗比了起來。
爹的比喻讓靜璇俏臉一紅,急啐一口。
“爹,誰讓你說這個了!你想吃,肯定”
說了一半,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話裡意思多彆嘴,連忙止住口來,那有拿爹和狗比的。
“罷了罷了,還是告訴你吧,今個哎”
女兒的這般模樣,倒讓閻文遠於心不忍,想到今天碰到的事,忍不住一聲長嘆。
全金陵都知道他閻文遠是金陵第一摳,但也都知道平素他最疼這個女兒,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給她,只要她高興。
打從三十二年前入贅劉家,按當時的想法,閻文遠還曾想將來媳婦多生幾個兒子,有一兒子姓閻就知足了,可未曾想結婚十七年,老婆一直未懷上,後來求神拜佛的求來了,誰曾想是個女兒,雖說生了個女兒,為了還願老婆也到觀裡修行還願,就這麼一個寶貝,那能不疼,這會見的女兒急的雙眼通紅,那還顧得上什麼面子。
“你爹我精明一世,終日打雁,未曾想今天倒是一雀兒啄了眼!”
話罷,閻文遠忍不住又是一聲長嘆,眼瞅著桌上那手錶金鍊,無奈的搖搖頭。
靜璇聞言大驚,以爹的精明勁,誰能把他騙了。
“爹,這是怎麼回事啊?”
閻文遠看她一眼,又看了眼桌上的玩意。
“爹這次哎”
爹的再長嘆,讓靜璇心頭一驚,同時順著爹的目光,看著桌上模樣有些古怪的洋表還有那白金粗鏈,莫非這是爹的一塊心病?
仔細檢視了一下桌上的洋表和白金鍊,雖說平素不問當鋪的生意,可打小起,她就是在耳聞目染下,積下了不遜於父親的眼光。
“爹,這洋表倒也精緻,白金鍊成色、份量也是不錯”
轉過身靜璇不解的看著一副愁眉不展的爹爹。
“哎!”
再嘆!若是假了,閻文遠也就認了,可問題就在這!糾結啊!嘴唇張了張,未出話來,但看著女兒那副心急的模樣,心下不忍還是把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
“哎”
道盡事情的始末後,想及那一萬二千兩白銀,心痛至極的閻文遠用力一拍大腿,看了眼女兒,又看眼女兒手中的物件,頭一垂,一聲長嘆。
“閨女,你爹這次算是栽了!”
“爹!那個陳默然,陳瘸子欺了你?”
“沒有!”
“那是詐了你?”
又是搖頭。
“那可不就得了,沒準這水不浸、摔不壞的洋表,真是一件寶貝也不定啊!爹,你就寬心吧!”
靜璇不動聲色的勸道,可在她心裡卻知道,這表、這鏈根本不值那個價,爹之所以一時糊塗,根本就是著了那陳瘸子的道。
“閨女!”
閻文遠一指雙眼。
“這雙招子,今個算是栽了!”
話音落,想及明個金陵城裡傳出文當大東家著了道時,同行們的笑話。閻文遠又是一聲長嘆。
在父親指著雙眼時,靜璇便知道爹爹在乎什麼,無非就是個面兒,今天那陳瘸子那裡是當物,根本就是當了父親的臉啊!
“爹,這東西不還有半年活當嘛,你就”
看著爹爹的那副模樣,靜璇眼珠子一轉來了主意,然後趴在爹的耳邊吐出了自己的主意來,於此同時,卻又在心裡暗恨起那削了父親臉面的人來。
“陳默然!陳瘸子!”
此時遠在幕府山採石場的陳默然打倒不知道,自己不過是進了趟金陵城,當了件“寶貝”,就惹上了人家的記恨,懷揣著鉅款的陳默然這會只是的一個勁的勸著坐在桌上一言不的三爺,自己的救命恩人。
“三爺,您老無兒無女,對默然有救命之恩,這恩若是不報”
看著三爺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陳默然一咬牙,扔掉柺杖,跪拜在地,連邊磕起了響頭。
“咚咚!”
抬頭看著驚慌失措的三爺,陳默然臉上一副認真勁。
“三爺,若是不應,默然就長跪不起!”
知恩識報,這個禮陳默然懂得。
“罷!罷!”
瞅著默然這副較真樣,王得三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