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骸�10%的銅、55%的水電,這裡或許談不上糧倉,但對中國而言,這裡卻是中國最重要的工業基地。
而在歐洲的戰爭爆發之後,每天鐵路上行駛著絡繹不絕的貨運列車,貨運列車經由中東鐵路運往俄羅斯,飛馳的列車上滿載著各種各樣的軍用物資、民用物資,輸入到俄羅斯帝國,為中國換回大量的金銀硬幣。
每到一個大站,列車總會因為要為“軍需列車”讓路,而等上半個鐘頭,甚至更長時間,在列車進站等待的時候,乘客們便忙不迭地跑向小賣部,西斜的太陽從車站huā園的樹林後邊照到他們匆匆移動的腳步,照亮車廂下的車輪。
此時,列車上,一個穿著學生裝的年青人,在車廂內走動著,年青人顯得很有禮貌,每一次要從車廂內擁擠的乘客間擠過去時,他總會說“讓讓”、“抱歉”、“不好意思”之類的話語,在接近年關的列車上,有太多的人返回家鄉。
在過去的多年間,大量的農村人湧入城市,儘管他們最終會定居於城市之中,但他們最初都會有一個經歷,那就是在chūn節前返鄉,那些農村人湧入城市的之初,往往是孤身一人,他們來到城市,是為了尋求更好的生活。他們會進入工廠或者在街邊做起小生意,當他們有了一定的積蓄後,往往會選擇在城中購買一座房子,然後將父母妻兒接進城,如此,便恢復了正常的生活。
儘管在最初的幾年,他們每年都會返鄉,但是幾年之後,當他們完全融入城市之後,城市給予了他們家的感覺之後,便很少再回到他們的家鄉,而現在這些返鄉的人,卻是為了回到他們的家中,體會家的溫暖。
穿著學生裝的年青人從普通車廂進入二等臥車廂後,相經於後方的車廂,這裡到是不見了擁擠,年青人這會才從手中拿出一本書,那書中夾著一張紙條,還有一張照片,當年青人從車廂經過時,無意中看到在車廂中,一個少年男孩站起身時,似乎看到了他書中的照片,年青人在一愣的同時,卻又衝那個男孩微微一笑。
坐著車廂內的米亮程,看到那個大學生向他一笑,還是把頭扭開來了,從哈爾濱來的他是國民中學二年級的學生和他的父親米克已律師,一起坐上了這輛列車。這是個十一歲的男孩子,沉思的面孔上長著一雙大眼睛,眼睛中閃動著只有少年人才有的神采。他的父親是要到天津的一家律師事物所供職,孩子自然隨著去天津念中學。他的母親和姐妹們已經先一步到達,正忙於佈置新居。
男孩和父親在火車上已經過了兩天多。
此時,對於米亮程而言,離開熟悉的哈爾濱卻是個傷心而沉痛的事情,從他坐上火車開始,憂鬱便始終左右著他,對於像他這個年紀的少年來說,十五六歲,這個年齡,正是他加深與朋友們感情的時候,而在這個時候,他卻離開來了。
“到了天津之後,你可以給他們寫信!”
米克己如此開導新舊兒子,可是,他當然知道,事實上,這沒有任何意義,對於兒子而言,他所需要的實際上是那些早已經熟悉的朋友、同學,但是在這一點上,他卻沒有辦法滿足他。
作為一個“漢jiān”的後代,多年來,對於米克已來說,他最渴望的事情,就是能夠重新回到大城市之中。
十一年前,他被流放到漠河,後來經過努力取得了律師資格證,成為了一名律師,幾經努力,把家人帶到了哈爾濱,在哈爾濱生活六年之後,他終於如願以償了——一家天津的律師事務所向他發出的聘書,這意味著他終於可以回到離開十年之久的京城,至少離京城很近,儘管那座城市現在早已更名為“北平”,可無論如何,那裡都是他的記憶。
而現在,為了他兒時的記憶,卻需要讓兒子放棄他兒時的記憶,這公平嗎?
沉思著,米克已卻是看著窗外一陣無言,他知道自己是自sī的,但是,他卻只能因此,他懷念那個地方。
“等我有了兒子,我一定不會那麼自sī的!”
在米亮程的思緒中,他顯然是將一切,都歸罪於“父親對北平的思念”,儘管米亮程也是生於北平,可是對他來說,對於那座城市,他卻沒有任何記憶,對那座城市的瞭解,也只侷限於故宮博物院,那座屬於皇室卻被皇室慷慨的捐獻出來的世界上最大的博物館,也僅限於此,至於天津,更是沒有任何印象,
可現在,他卻要去天津,而且以後都要生活在那裡,想到哈爾濱的朋友們、同學們,甚至還有鄰居家中那個扎著羊角辮的nv孩,米亮程更是隻覺一陣難抑的煩惱。
此時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