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開始攙扶著可以行動的兄弟,隨著艦長朝甲板走去。
焦黑的艦艉左舷甲板上,沒有了喧譁,水兵們在艦艉站在數排,二十一名持槍的水兵站在舷邊,而在甲板上一具具被白布包裹的屍體整齊的排列著,隨著每一次槍聲鳴響,在槍聲和熄燈號的號聲中,伴著敬禮聲三具屍體滑入大海。
海葬,是國家對於陣亡的海軍烈士崇高的榮譽,而此時這裡的氣氛卻顯得有些沉重,所有人都靜靜的站在那裡。
“上膛”
“舉槍”
“鳴槍”
槍響
敬禮
儘管整個過程顯得異常莊重,但卻沒有任何人願意目睹戰友的屍體被送入大海,送到他們戰鬥過的這片大戰。
“他們死的很英勇”
“可,”
無言的jiāo談在水兵們中間響起,jiāo談的水兵再一次垂首,對於海軍官兵來說,大海才是他們歸宿。
“伍明佐中士、梁啟成二等兵、宋子丘列兵”
聽著這熟悉的名字,作為他們的艦長,鄧浩洪朝前走一步,儘管傷腿處傳來的劇痛,但他還是走著正步。
“敬禮”
右手緩緩舉起,看著那蓋著國旗的屍體滑入大海,他閉上了眼睛,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寧願隨他們共同魂歸大海。
“他還活著”
在艦艉火探塔內的湯廷光看著已經換上一身禮服的鄧浩洪,在心底暗歎一聲,活著,活著就好。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海面上的光線漸漸有了些變化,近中午時分,陽光越發的明媚,但放眼望去在致遠號的護送下,“靖遠”號在孤零零的緩慢前行,四周安靜的可怕,直到遠處升起一股煙團,慢慢的一艘貨船出現在瞭望員的視線中。
“快看,是靖遠”
在懸掛著英國國旗的貨船上,隨著一個船員的叫喊聲,所有的船員都湧上了舷邊,他們看著靖遠,此時彈痕累累的靖遠號,就像是一隻孤傲的海上巨獸一般,儘管滿是傷痕,但卻依舊乘風破làng的在大海上航行著。
每一個人,看著靖遠號,都在瞬間驚呆了,貨船上的英國船員們都感覺到自己的心靈都受到了深深的震撼。這艘曾經威風凜凜的強大戰艦此刻卻是滿目瘡痍,前艦橋整個坍塌下去,從遠處望去只剩下一堆黑sè的廢墟,前甲板上,那碩大的主炮塔猶在,可日本的穿甲彈卻在它那厚實的裝甲上留下了一個大dòng,周圍的甲板更是無承受炮彈爆炸的巨大威力,大小形狀各異的破dòng隨處可見。
而在艦首的皇家海軍旗,依然在迎風飄揚,但它距離海面是如此的近,不禁讓人擔心起它還能夠在海面上漂浮多久
這艘戰艦上最叫人心酸的莫過於艦尾的3號炮塔,那座漂亮的主炮塔在戰鬥中就被打壞了,日本軍艦發shè的炮彈在炮塔上留下了讓人觸目驚心的“傷疤”,在那裡,寬厚的鋼板像是薄鐵皮一樣向外扭曲,兩座炮塔外觀上還算完整,三根粗直的炮管卻毫無生氣的以不同的角度低垂著。
還有戰艦中部那兩座高聳的煙囪,它們此時仍不屈的矗立在那裡,可煙囪壁上卻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破dòng。
雖然貨船上的英國水手們,根本就沒有目睹那場驚心動魄、實力懸殊的海戰中jīng彩場面,但是透過這些戰鬥所遺留下來的痕跡,他們依然深深感受到了這場戰爭的宏大與驚險。
每一個人在目睹著靖遠號的時候心中都不禁百感jiāo集。
“他們應該為自己感到驕傲”
不知什麼時候,穿著一身稍顯破舊的海員服的船長站在舷邊衝著身旁的大副說道。
“船長”
大副張著嘴,看著那似滿是傷痕卻依然透lù出著海上巨獸氣息的戰艦,沉默良久之後,他開口說道。
“不,全世界海軍,都會為他們感到驕傲”
接著他又沉默一會,然後有些jī動的說道。
“這一場海戰之後,中國海軍已經成為世界海上力量中,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不僅是因為致遠艦,更多的是因為他們的勇氣,他們用自己的勇氣與意志,告訴了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試圖從海上敲開他的大mén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也許他們”
大副手指著越來越近的靖遠號,隨著靖遠號越來越近,看著那艘在彈雨中頑強戰鬥,直至取得勝利的靖遠,他又繼續說道。
“他們此生都會為這場戰鬥而驕傲,為自己曾在這艘戰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