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我總不能派兵去堵截漢軍吧漢軍可有上百萬軍隊”
這會哲布尊丹巴滿面都是沮喪之色,似乎已是窮途末路之時。
那仁高娃一見時機已到,便根據當年她來蒙古時所負的使命勸說道,
“佛爺,中國人說條條大路通北京你對策多的是”
哲布尊丹巴似乎看到了一線生機,急切地問道:
“你有什麼對策?”
“佛爺,即便是南京答應您的要求,你這回可以平安無事,可誰能向您擔保;以後再也不會在蒙古搞新政呢,所以這不是長久之計。
“如果南京不答應您的要求,那您就更得任他們奴役了——
“所以,說來說去,您那樣就永遠會被攥在別人的掌心中
“佛爺。您是佛祖轉世,生來就是要統治蒙古的,過去要聽清朝官員的擺佈,現在為什麼還要聽任中國官員的擺佈呢?”
哲布尊丹巴閉目盤坐很久,又說:
“你說的都很在理。可現在早已不是成吉思汗橫掃千軍的時代了,蒙古人可抵擋不住漢人的槍炮啊”
那仁高娃欣喜若狂,嬌滴滴地嗔怪說:
“佛爺,我看您又忘了施什瑪勒夫先生的話了,是不是?”
哲布尊丹巴醒悟過來,咬著牙點點頭:
“對對俄國才是我忠實的朋友
哲布尊丹巴站起身來,在屋內踱來踱去。
“該和他們攤牌了明天,我就通知貝杭達多爾濟、察克都爾扎布、棍布蘇倫這些王公來庫倫,和他們商議獨立之大事”
一早,依如往日一樣,庫倫辦事處辦事大臣樸壽就起床了。
在過去的近三個月中,他心情可謂是彼為複雜,先是舉國從逆,再到京城陷克,皇上殉國、太后被俘虜於江寧受審,清國的滅亡讓他這個清國任命的大臣,時時處在一種焦慮、惶恐和困惑之中。
現在的樸壽看上去相比過去明顯消瘦了許多,且愁容滿面,氣色不好。他無法忘記當京城陷圍,自己拿著朝廷的聖旨,去拜見哲布尊丹巴時,請求派兵勤王時,他們的拒絕,那些喇嘛以及王公根本不願意派兵,甚至於在他們看來,這是蒙古擺脫朝廷的一個時機。
京城陷逆之後,樸壽所轄的辦事處的沮喪,難捱和尷尬尤使他度日如年,他的身邊只有200騎,而現在這200旗騎之所在未能發餉的情況下都未曾逃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朝那逃,朝南逃,肯定要被送進戰俘營,朝北那是俄國人的天下,逃到那又能怎麼樣?
最近一段時間,庫倫晉商一直在勸說他上表南京,宣佈蒙古光復,雖說知道這樣能保住自己一家不至入戰俘營服苦役,可心裡卻無法邁過那道做“忠臣”檻。
在樸壽沉思的時候,辦事處僕人剛把早點端上來,沒什麼胃口的樸壽為了穩定辦事處所有官員、奴僕的心,只好強裝鎮靜坐到餐桌前,食之無味的吃著飯,辦事處的飯菜一天不如一天,過去的一個月別說是辦事處人員的餉奉,就是連開火都成了問題,若不是平素樸壽與那些晉商交好,從商號借了些銀,怕辦事處早都斷火了。
就在這時,辦事處門衛匆匆來報。
“大人,大盛魁庫倫號段掌櫃的拜見大人”。
一聽是大盛魁庫倫號段掌櫃,樸壽連吩咐一句。
“快快有請”
打從江南諸省舉逆後的將近五個月裡,斷了銀子的辦事處,在庫倫城內到借錢,先是向活佛前後借了五萬,可這銀子在三月前,京城陷逆之後,就斷了,再向商號借銀子,商號也給拒了,山窮水盡的時候,還是這大盛魁庫倫號的段掌櫃仗義疏財,承諾每個月借辦事處兩萬元,對這剛升任大盛魁庫倫號掌櫃的段履莊,樸壽自然感激他的仗義之舉。
不等他出去迎接,段履莊卻已經走進了辦事處的大院,見樸壽迎著自己,段履莊作勢就要跪在地上,樸壽急步一扶,免掉這個禮。
“敬齋老弟,以後萬萬不能再行這般大禮了,仁山不過就是的一亡國之臣罷了,實是當不起這般大禮”
沒有太多的客套,段履莊的臉上盡是急色,見周圍並沒有外人,他壓低聲音說道。
“大人,大事不妙”
說著段履莊便趴在樸壽耳邊把活佛宮裡的眼線報告的事透露給了樸壽,在樸壽驚詫的功夫,段履莊已經跪了下去。
“偷得浮生半日閒!”
對於陳默然來說,這或許只是一個夢想罷了,原本想在上海的家中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