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色濃重,東清鐵路機車製造所內的機器轟鳴著,而大連城外槍炮聲卻已經停了下來,這是或許正是黎明前的寂靜。
凌晨的濃霧中,在戰壕內,一排頭戴鋼盔的戰士立正站在那,看著面前的戰士,唐磊走到劉東鋒面前,先向他行了一個軍禮。
“劉上士,君出征以來奉軍旗而轉戰處,今雖升級易職為上士,然帝國更望君努力忠勇報國”
在向劉東鋒表示祝賀後,他又把視線投向自己排裡的兄弟。
“想來,試探以過,今日日寇或會對我防線發起總攻擊,我與諸君寢相共已半年餘,雖不忍作別然期望諸君努力,以我等近衛軍人之血肉為軍旗添彩,不負陛下與國民之厚望”
“請長官放心,我等定奮勇殺敵,以死報國”
三十一名士兵同時行禮答道。
“好了,兄弟們,今天就以決別,望各位忠勇報國拜託”
這次唐磊並沒有行軍禮,而是雙手指掌相交過首,衝著下屬行了一個深鞠。
軍人總有一種預備感
對死亡的預感
當唐磊和下屬作著決別時,日軍陣地上,數百名揹負著炸藥箱的日本兵,雙手奉酒,衝著站在彈藥箱上的軍官。
“唯至今夜雖水變有甘露之味,望諸君不負皇軍威名,以肉彈之軀破華軍鐵絲之網”
說罷木越安綱一舉杯,敬了這些“肉彈”隊計程車兵,肉彈日軍正是用肉彈之武勇得已攻克旅順要塞,木越安綱不相信,這地勢平坦、無險可守的大連會比旅順更難攻克。
沒有人說話,沒有忠勇的天皇萬歲或日本萬歲聲,揹負著十公斤炸藥箱的日本兵只是朝著師團長一鞠躬,便在軍官們的率領下,朝著近迫戰壕走去。
在日軍的近迫戰壕內,提著三零式步槍的日本兵,正在等著最後的總攻令。
“祝成功”
等待著總攻的大島等人,向那些揹負著炸藥箱計程車兵輕語著。
“嗖”
炮彈的劃空聲響了起來,在除去警戒哨的戰士外,幾乎是在頭頂響起炮彈的破空聲時,戰壕裡的戰士便鑽進了戰壕側壁的防炮洞內。
與其它國家不同,近衛軍的塹壕體系,除去射擊壕、交通壕、預備壕之外,在戰壕和交通壕、預備壕的二側,還修建了大量的小型防炮工事。高一般不超過1。5米,寬半米到2米,深則不定,可以幾米甚至可以是十幾米深。
這種防炮洞小的可以容納一兩個人,大的容納三五個人到一個班。這些小型工事因為小,用較少的材料就可以修築的非常堅固。他們不但可以用於士兵有效防禦火炮,也可以儲存彈藥和補給。
由於目標小,位置深,即便是敵人重炮很難殺傷,也很難全部打擊到。炮擊只是摧毀了暴露出的大中型工事,對這些數量巨大的小不點沒有完全不會造成任何打擊,更何況,得益於日俄戰爭前,港內堆積如山待出口的木料,防炮洞頂使用了大量木樑之外,甚至還用鋼軌加以補強,幾乎不可能被轟塌。
而防炮洞本身建在戰壕兩側的地下,入口又窄,炮彈正好落在狹窄戰壕裡面的洞口,機率還是極低的,因此在防炮洞洞內的戰士,完全不需要考慮會被殺傷。
劇烈的爆炸翻滾著戰壕,鋼鐵破片和著灰土在戰壕內外橫飛著,窩在防彈洞內的劉東峰,在炮彈幾乎在頭頂上爆炸的瞬間,頭頂的落土砸在鋼盔上讓他的心頭一緊,刺鼻的硝煙味伴著塵土撲面而來。
“鎮定等一會再收拾那幫子咋種”
在炮擊中,作為班長的鄭東鋒不忘給兄弟們鼓著氣,尤其是那些就地徵召的動員兵們,此時他們大都面色煞白,目帶惶色的在防炮洞內等待著炮擊的結束。
藉著濃霧和炮擊的掩護,幾百名日本兵離開了近迫壕,他們中有的人在匍匐前進時被地雷炸死,但更多的人卻是藉著彈坑與彈坑之間朝著百多米外的鐵線網前進著。
相比於在防炮洞內躲避炮擊的戰士,鐵絲網後警戒哨中的相比更危險一些,他們必須要在部隊主力進入防炮洞時,為部隊提供警戒。
“日本兵”
警戒哨位一名戰士一發現正在接近鐵絲網的敵軍時,即操架起輕機槍衝著那些日本實施點射,每隔兩百多米設立的警戒哨儘管擁有輕機槍,但卻無法阻擋那些“肉彈”,偶爾子彈擊肉彈揹負的炸藥箱時,劇烈的爆炸震憾著大地。
接近鐵絲網的肉彈從背後取掉炸藥箱的瞬間,被子彈擊中了,他掙扎著划著火柴,一根、兩根,被血浸透的火柴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