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明棠轉身衝著陛下深鞠一躬。
“陛下,陛下還記得您與臣在戰前的談話嗎?臣請陛下兌現昨日之諾,切莫圖一時之快,而論國之罪人”
“你”
“請陛下下旨接見伊藤博文”
管明棠朝前走一步,那表情,那言語幾乎就等於逼宮了。這一次管明棠是鐵了心的不達目的不罷體了,在這場戰爭開始之後,他的態度和絕大多數文官,甚至參謀部一樣,就是如何體面的,在近衛軍未受重創之前結束戰爭。
面對著他的這般舉動,已經從陽臺退到屋內的陳默然,表情隨之一冷。
“你不怕我砍你的頭”
“陛下今天可以砍我的腦袋,可若是陛下一意孤行,不出十年,今天喊您萬歲的人,就會在皇宮前砍陛下的腦袋”
管明棠的直諫只讓陳默然後背一涼,一直以來,這正是他所擔心的事情。想著他大聲笑了起來。
“哲勤,你說的這句話,俾斯麥曾對威廉一世說過”
“陛下,同樣也曾有人對拿破崙三世皇帝說過”
看著陛下,管明棠似乎是在等待著陛下做出選擇,是做威廉一世,還是當拿破崙三世。
“現在的局面大好,結束戰爭未來太可惜了”
“局面大好時,才能讓日本在談判桌上付出更多的東西,而且,陛下”
見陛下的語氣有些鬆動,管明棠朝前進了一步。
“在談判桌上,我們同樣可以透過施加軍事壓力,迫使日本吐出更多的東西,對於日本而言,如果我們不流血的話,他們根本不可能吐出已經吃下的東西,但前提是必須和日本做到談判桌上來。”
“你的意思是”
“臺灣無論出自任何方面考慮,我們都必須要收復臺灣”
“你要知道,海軍不可能為陸軍提供護航即便是把部隊送上臺灣,沒有海軍,部隊到了臺灣也會陷入後路斷絕之困”
陳默然無可奈何的道出了一個事實,現在海軍還在泗水和荷蘭人糾扯著,而且在談判桌還獅子大開口的索要西婆羅洲,荷蘭人到是抓住機會,拒絕談判,海軍就在泗水作為威懾力量存在著。
“在日俄戰爭之前,伊藤博文曾提出過滿韓交換論,我想無須解釋陛下亦明白,這一交換論的內容”
“哲勤,你的意思是?”
“在臣看來,大韓帝國是一個獨立國家。”
說到獨立國家時,管明棠的唇一咧盡是嘲諷之色。
“現在,日軍主力被圍困於東北,其在韓國只有兩個後備師團,而且大都駐於圖門江一線,而我們卻可以抽調至少十五個師,為了避免局勢進一步惡化,我們需要避免與日軍大規模戰爭,所以,我覺得我軍應向韓國首都漢城之北進攻,如進展順利,那麼,陛下,在談判桌上,我們就可以提出臺韓交換論我們流血得到的東西,同樣,日軍想得到,也只有流血才行”
見陛下似乎有些猶豫,管明棠隨即開口解釋道。
“陛下,在大國間的交往中,弱國、小國從來都是被犧牲的”
“哲勤,如果按照你的這個方案,恐怕戰爭就會隨之擴大,你有沒有考慮過其中的風險?”
盯著信心滿滿的管明棠,陳默然到是好奇起他的心思了,要結束戰爭的是他,要談判的也是他,現在要擴大戰爭的依然還是他。
“陛下,談判桌並不只是外交官的舞臺,在外交官於談判桌上用嘴巴展開談判時,並不妨礙軍人在前線,用機槍大炮去談判,明棠並不是軍人,可卻是明白一點,如果說,這場戰爭一無所獲的話,軍隊、民眾皆會不滿意”
在提醒著面前的陛下時,管明棠的心底稍帶著一絲無奈,軍隊正在一步步的滑向皇家軍,軍隊的不滿情緒,必須要加以考慮。即便是十年後,帝國行憲,恐怕到那時軍隊效忠君王,也是積重難返,不過這並不是他所考慮的,他並不是立憲派,也不是共和派,他唯一需要思考的問題,就是如何實現自己曾立志為之付出的那張答卷。
“可是哲勤,如果說,我們向朝鮮發起進攻後,日軍放棄和談的念頭,那麼又該如何,需知道日本是國小性吝,就像你之前說的,他們都不能接受一個軍被殲滅,更何況是我們佔領半個朝鮮。”
“陛下,今天是的第二太平洋艦隊即將駛進馬六甲海峽,對於日本來說,他們現在需要考慮的最大問題是如何擊敗俄國艦隊,殲滅日軍一支軍團,代價是日本政府亦無法控制國民的憤怒情緒,現在,儘管日軍在戰場上慘敗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