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誰也別寫,找個人代!”和?說:“好主意。”帥承瀛說:“那好,都說是好主意了,咱就這麼辦!”帥承瀛突然站起假裝讓夥計添茶,說:“夥計加水。”他向遠處看看,衝衚衕口的那個術士使了個眼色,術士看清了,走出衚衕口。帥承瀛說:“找不如撞,我看待會誰從咱跟前先過就選他。”乾隆說:“很好!公平!”和?說:“好!好玩兒!不過他得會寫字啊。”乾隆說:“那是自然。”
乾隆話音剛落,算命術士像是正好路過,一邊吆喝著:“算流年,看八字,看手相了!算流年,看八字。”帥承瀛說:“哎!這位先生,這位先生,留步!三爺,人來了,人來了。”乾隆說:“來了好,叫住。”術士走到帥承瀛身邊,說:“哎, 先生您好! 看手相嗎?”帥承瀛說:“不看,不看。你可識字?”術士說:“當然識字。”帥承瀛問:“會寫嗎?”術士說:“會會!正經的《多寶塔》柳體。先生您寫牌匾啊!不貴的,一個字一兩,白送店名。”帥承瀛說:“沒那麼複雜。你呀給我們做三個鬮兒,然後放一隻乾淨碗裡拿過來。我們要抓個鬮兒。”術士說:“這好辦,不知鬮兒上寫哪幾個字啊?”和?一邊插話,說:“我告你,我告你啊。我,看清了吧,想往北走,你寫個北字,這位金三爺呢,看清了吧,氣宇軒昂的想往東走,你寫個東字,還有這位抽菸袋的先生,要往南走,你就寫個南字。記住了北、東、南三個字,就寫三個鬮兒!”
尚榮的探子徐二,在街上遠遠看見了術士正與帥承瀛等人說話,他緩步悄悄走過來。徐二像客人一樣走進茶館。坐在帥承瀛等人的鄰桌。徐二在鄰桌說:“小二,茶。”他眼望遠處,卻用耳朵聽著鄰桌的動靜。
術士在旁邊桌上把鬮兒寫好了,拿兩隻碗一扣,走到帥承瀛身邊,說:“三位客官,鬮兒寫好了,您都上眼看看。”他掀開碗,內有三個紙鬮兒。術士說:“不偏不向三個字,東、北、南。哪位客官拈啊?”說罷“砰”地將碗又扣上了。
和?說:“你不會作弊吧?”乾隆說:“他一個過路人怎會呢,和二啊,你多慮了吧。”帥承瀛說:“三爺說得對。”和?說:“那我來抓鬮,我來!”帥承瀛把大煙袋一掃,將和?的手撥拉開,說:“你抓以為就是北呀!我看讓三爺抓吧,三爺您上手。咱們倆誰也別動,三爺抓著什麼是什麼!”
乾隆說:“好!我抓吧。”他略一猶豫,伸手從碗裡拈出一個紙鬮兒,開啟一看,是一個南字。乾隆說:“南字!”
徐二在鄰桌看了,有點驚。但仍沉著地在一邊候著,目光卻陰沉沉地凝視著術士。
帥承瀛說:“天意,天意。再沒話了吧?走吧!和二啊你掏塊銀子,給這位先生。連茶錢一塊兒付了啊!三爺您請。”帥承瀛說著起身就走。和?說:“憑什麼我給錢?”帥承瀛說:“下回我付!”
和?掏出銀子扔在桌上,和?說:“怎麼偏偏就抓了個南字。”
三人走出茶館。
術士見三人走了,拿起銀子掂了掂。說,“小二啊!再給我來碗麵。”他看看銀子,說,“十天的飯錢有了。”術士正在高興著,鄰桌坐著的徐二先站起來往乾隆三人走遠的街上看了看,然後移坐至術士這桌上來了。桌上那隻鬮碗還在,裡邊一個鬮開了,另兩個沒開。
術士高興地吃著面。徐二說:“先生,好算術。”術士說:“此話怎講?”徐二邊說邊把另外兩個鬮全開啟了,個個是“南”字。
術士說:“三個當事的沒看出來,倒讓你一個旁觀的看出來了,你也是吃這碗飯的。”徐二說:“差不多!”術士說:“改日咱切磋,切磋。”說完又低頭吃麵。徐二說:“不用改日,就現在吧。”他從懷裡掏出鎖鏈。術士驚訝,說:“哎喲!您這是要幹什麼?你!”
徐二說:“事兒不大,找地方說明白了就放你!”術士說:“哎!我沒什麼說的,我可沒犯什麼法,你不能抓我。你不能!”
徐二再不理會術士的申辯,將術士鎖了拉走。
徐二將術士帶至刑房,裡面火爐子燒著,鉻鐵燙著,各種刑具一應俱全。徐二嘩嘩地將夾棍、繩索各類刑具扔在地上。
尚榮聽了徐二的稟報深感事態嚴重,他親自來到刑房,審問術士。尚榮在一張椅子上坐下,衝著中軍一使眼色。
術士銬著手被中軍推到尚榮面前。術士央求著:“大爺,大爺,慢點,慢點。”中軍說:“跪下!”術士跪下了。術士說:“老爺,您您這是幹什麼呀!我一個算命混飯吃的實在沒犯什麼法。抓我幹什麼啊?”尚榮說:“看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