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永貴批得體無完膚,不過最後小舟子還是憑藉那幅畫得到了他的認同,心中一直覺得自己那幅畫確實不錯。
“既然如此,那我何不再把昨天畫的那幅畫重新畫一次呢?我已經畫過一遍,可以說大多竅要我都已經掌握了,現在再畫一遍的話,應該會比昨天有所提高。”
主意打定,提筆蘸墨,就待下筆作畫。
突然想起一事,不由得心道好險。
“我昨日所作之畫乃是以意入畫,雖然最後常先生說那是我強自加進去的,不能引起觀者共鳴,但他起碼承認了我畫中有意,我想這恐怕也是他願意收我的主要原因。可是現在,如果我就這麼畫下去的畫,哪去找意境呢?只怕還趕不上昨日的那一幅。”
想到這裡,不由得大感頭痛,要知道意境這東西並不是你想有就有的,昨日作畫時的心境和現在的心境可以說是天差地別,所作之畫又怎能相同?
一時間沒了主意,小舟子苦惱的望著桌上的白宣紙,發起怔來。
忽然一聲輕笑起自身側,愕然望去,只見左前兩排處,那王慧君正一臉嘲笑的望著小舟子,小舟子甚至可以從她的臉上讀出:“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在這裡”幾個字。
大是惱怒,瞪了王慧君一眼,心道:“她一定是在嫉恨我方才欺負了她,不過就是比她先一步進聽濤別院而已,值得如此記恨嗎?這女孩真是小肚雞腸。”
轉頭不再理她,可是心中卻不免回憶起方才的情景來。
突然心中一動,想道:“既然我已經無法把握到昨日的心境,那麼我何不依著現在的心境而畫呢?”
想到這裡,心下不由得大為振奮,更不猶豫,提筆就在紙上畫了起來。
心中全神回想著方才的情形,筆上沒有半分停頓,心中所想全都躍然紙上,院雖然還是昨日那院,翠竹依然滿院,不過人已不是昨日那人了。
此刻在小舟子畫中的,不再是昨日那個負手望天的老者,而是兩個嬉笑中的小孩,一男一女,頭頂也不再是一彎殘月,而是化做了一輪紅日,空中更有三兩隻飛鳥,整個氣氛為之一改,滿是朝氣蓬勃之像。
不覺間,小舟子又用上了水彩及油畫的技巧,雖然手中所握的非是畫筆而是毛筆,但經過昨天那一畫,小舟子已有不少心得體會,畫中那兩個小孩竟有七八分神似王慧君和自已,只是畫中的王慧君少了那份刁蠻高傲,而多了幾分天真與可愛。
畫畢,小舟子得意的審視著整幅畫,自覺比昨日所作的那幅有不少提高,但隱約間好象感到缺少了什麼,但又無法完整的體會出來,正自疑惑間,忽然看到前面的王鼎也已經畫好,正在畫的左上角題詩。
“對了!就是這樣。”小舟子突然明白自己為什麼感覺少了些東西,就是因為少了一首詩。
國畫大多會在角上題詩,以詩來表達自己的某些想法,又或者用來襯托畫中的意境,可以說一首好詩往往能起到畫龍點睛的效果,正是因為少了之點睛之筆,所以小舟子才覺得有不妥之處。
“那麼我該怎麼題詩呢?”作古體詩並不是自已的強項,如果是那些哼哼唧唧,無病呻吟的現代詩的話,自已倒可以信手拈來,不過那些題在這畫上,恐怕只會顯得不倫不類,起不到任何效果。
左思右想,突然一拍自己的腦袋,心道:“我怎麼這麼笨?又不是一定要用我自己的詩才可以,隨便題一首與這畫切合的詩上去不就行了?”
想明白此節,小舟子開始考慮起該題什麼詩於畫上。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不知道為何,這李白的這兩句名句突然竄入小舟子的腦海中,細一推敲,覺得實在合適不過,當下更無猶豫,換過一支細毫毛筆,仔細的把那四句詩題在了畫的左上角。
方待放筆,突又心血來潮,在落款處又踢上“荊楚帥承瀛”四字。
本來小舟子想題上“荊楚才子帥承瀛”幾個字的,不過心中有些發虛,最終還是沒題那幾個字。
放下手中毛筆,得意的打量著自已生平第二幅國畫,旦覺非常完美,找不到任何瑕疵,心道:“這下常先生該沒話說了吧?”
“唔帥兄這畫,比昨日所作好得多了,給人一種朝氣蓬勃的感覺。”
小舟子正暗自得意之時,身旁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是嗎?那是當然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道,小舟子抬頭一看,只見王鼎和張正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自已的身邊。
“你們已經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