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4)

小說:石牌保衛戰 作者:莫莫言

的地方,進行一場血流成河的大廝殺,肖亞中的心裡不禁喑然。這些美麗之中,本沒有一絲殺機,而真正的殺機,卻來自人的內心。自然的寧靜與人心的兇殘,構成了一幅巨大諷刺圖景的反差。

下山的路很懸。

肖亞中和徐國耀走在上面,似乎感覺到山體的晃動。到了石令牌面前,面對著它逼人的氣勢,肖亞中讓感動而敬畏的顫慄,爬滿了全身,他的腿不禁有些發軟。肖亞中感到它已經不只是一座大自然的鬼斧神功了,它而是一尊很強烈的生命。它就像一位巨人,一位有生命,有情感,喘著沉重氣息的巨人。而他們,只能是站在它的腳趾前,努力做著與它對話的夢想。它又是一位樸素本色的雕塑,沒有任何多餘的意向,沒有任何的點綴,沒有任何標誌的世俗,它本來就是山體的一部分,但是它主動切斷了與山的挨靠,把自己變得那麼孤獨,那麼悲壯。它所處的位置並不高,甚至比不過對面的梢婆山,但是它站出了自己的身影。它讓人想到一句話:“位卑未敢忘憂國”。

站在石令牌的腳下,肖亞中和徐國耀看著石令牌高聳入雲。他們看到它身旁的樹叢,蒼翠得讓人心疼,看到西陵峽的風,依然從歷史的空洞中刮到了他們身上。他們在暮色沉沉的石令牌面前沉醉,在歷史空洞的三峽風裡沉醉。然後,他們也讓自己心生出來的感動,隨著這暮色瀰漫了石令牌面前的一切,和燈影峽靜靜的江面。

徐國耀心裡升起一種前所未的敬畏。在這種敬畏裡,徐國耀也悄悄往後退著,突然,徐國耀腳一滑,向懸崖滾去。肖亞伸手去拉,腳下的山一晃,大叫著。也跟著向山崖下滾去,徐國耀和肖亞中被一叢樹和藤纏住。掉在半懸崖上。樹枝正地在一根根折斷。

峭壁下面田秀兒揹著柴從山上下來。她不知不覺走到石令牌的山腳下。正這時,她看見徐國耀和肖亞中千鈞一髮的險景。她連忙解開捆柴的繩子,將它一頭拴在一棵樹上,一頭扔給了徐國耀。徐國耀和肖亞中得救了。

徐國耀拍著身上泥說:“謝謝姑娘救命!”

田秀兒說:“謝什麼,你們來打鬼子,才是在真正救我們呢。”說完,田秀兒甜甜一笑,肖亞中為她背起柴,一起下山。

武婿廟,大清早。

高橋再次掃蕩武婿廟。

高橋腦海裡閃現著樹叢後那雙美麗的眼睛。

高橋叫道:“一定要找到那個花姑娘,一定!”

鬼子們嚷著開始尋找。

望家天井老屋,大清早。

大門口。

望長江在一次次探頭望風,見鬼子從村口湧了進來,他跑進屋,催爹媽和妹妹快跑。

望水芳的娘在後屋讓望水芳往臉上塗炭黑。臉塗黑之後,她讓望方芳從後門逃到後山上去了。望長江的爹望庭伯拉著望長江與他娘剛逃到側門口,高橋的一隊人馬湧進瞭望水芳家的四合天井。

高橋說:“站住,再跑,就打死你們!”

望長江和爹孃都停住了腳步,回到了天井大堂裡。

明晃晃的刺刀在望長江臉前晃動,嚇得望長江閉上的眼睛。

森岡將一個村民推到望長江和他爹孃的面前。

高橋用軍刀指著那個村民說:“他說,放羊的花姑娘,就是你們家的,趕快交出來。不然,我殺了你們。”

望庭伯把長袍一甩,用手拈著鬍鬚說:“這兒沒有你說的什麼花姑娘!”

高橋上前,圍著望庭伯,來回踱了幾個方步,冷笑道:“據說,你是個醫生?你們在這兒,是個中醫世家,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望庭伯也冷笑了幾聲,說:“身為男人,本應頂天立地,怕死還是個男人?”

說罷,望庭伯揮揮手。

望長江的媽為他端來一方六角凳。

望庭伯泰然坐好,一幅視死如歸的樣子。

高橋把軍刀插回了刀鞘裡,用刀鞘拍打著手心,說:“既然你不怕死,我就先帶走你的獨生兒子,限你在一天之內,用你的姑娘來換,不然我就樣了他!走!”

高橋一揮手,兩個鬼子撲上來,抓住望長江就走。

望長江嚇得大叫:“爹,救我呀!爹,救我呀!”

望長江的媽也嚇得撲在望庭伯腳前,喊道:“老爺,救救我們的獨生兒子吧。”

在女人的哭聲中,等鬼子走得看不見了,望庭伯才頹然垂下頭,一砸大腿:“哎。”

望長江家,夜,燈昏人暗。

八仙桌前,圍坐著望庭伯,望水芳和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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