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壯漢一腳將袁軍戰兵剩下的兩截殘屍踹入護城河裡,然後繼續向前,一對鷹隼似的虎目已經冷冷的鎖定了袁否。
袁否凜然,他這才看清楚,這壯漢竟是一員曹將,這曹將身量極高,目測至少也有兩米左右,然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卻還是這員武將的腰圍,袁否兩世為人也從未見過如此粗壯的腰圍,傳說中的腰大十圍怕也不過如此了吧。
“死!”壯漢兩步搶到袁否面前,手起一刀照著袁否斜斬而下。
“公子小心!”老僕袁福暴喝一聲,扛著大盾斜刺裡衝出,擋在了袁否面前。
說時遲那時快,壯漢的加長版環首刀已經狠狠的砍在袁福的大盾上,只聽啪一聲,扣在袁福左臂上的大盾當場被劈碎,袁福也被巨大的衝擊力撞擊得橫飛出去,一下就摔進了護城河裡,不過這勢如雷霆的一刀,卻好歹讓袁福給擋下了。
袁否死裡逃生,頓時驚出一聲冷汗。
“公子閃開!”淒厲的咆哮忽然從身後響起,袁否本能的閃到一側,然後就看到他的一個家兵已經表情猙獰的衝上來,助跑幾步接著兩腳蹬地猛然騰空而起,然後高高舉起環首刀照著壯漢頭上惡狠狠的斬下來。
家兵選擇的出擊時機極好,正好是壯漢刀勢用老的時候。
壯漢獰獰一笑,明明已經招勢用老的加長版環首刀突然刀鋒一轉,然後斜著上撩,寒光一閃,凌空撲下來的家兵就被壯漢來了個大破膛,家兵胸腹一下綻裂,腹腔裡的內臟、肚腸便嘩啦啦的凌空灑落下來。
那個家兵只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即摔在橋上氣絕身亡。
擁擠在壕橋上的袁軍戰兵見狀頓時肝膽俱裂,腳下本能的往後退。
對面的曹軍戰將太可怕了,這傢伙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頭怪獸!
只片刻功夫,整座壕橋上便只剩下袁否還有那個救了他一命的年輕戰兵。
那個年輕的戰兵卻是毫無畏懼,揮舞著滿是缺口的環首刀迎上前,然而,勇氣並不足以彌補實力上的巨大差距,不到兩個回合,壯漢一腳踹出,正中年輕戰兵胸口,年輕戰兵的身體立刻就像是被拋石機拋離的巨石,往後方倒飛而出。
年輕戰兵足足飛出去有幾十步,才重重撞上城牆,當場昏死過去。
壯漢獰獰一笑,兇狠冷厲的目光便再次落在了袁否身上,下一刻,只見寒光一閃,那把加長版環首刀已經疾如閃電般向著袁否斜斬而下。
生死關頭,袁否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咆哮著舉刀相迎。
然而,就在袁否舉刀的瞬間,腳下忽然一滑,摔跌在地。
這一摔倒,卻陰差陽錯救了袁否小命,壯漢的加長版環首刀一下將袁否的環首刀磕飛,然後險之又險的貼著袁否的頭頂斜斬而過,一下就削掉了袁否用來束髮的紫金冠,袁否的滿頭黑髮立刻披灑下來,狀極狼狽。
“死!”壯漢一刀落空,回手又是一刀往袁否胸口刺來。
袁否跌坐在橋上,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環首刀往自己胸口猛刺過來。
就在袁否自忖必死之際,壕橋卻忽然發出喀嚓一聲響,然後從中間猛然折斷。
原來,這座壕橋原本就已經被袁軍戰兵砍得傷痕累累,那個曹軍戰將體重驚人,再加上後面又有更多曹軍戰兵蜂擁而上,終於是承受不住,從中間斷裂開來。
壕橋的這一斷裂,卻又陰差陽錯救了袁否一命,曹軍戰將因為失去重心,刺出的一刀便也跟著失了準頭,原本照著袁否心窩刺出的這一刀,卻貼著袁否的左肋滑過,只在袁否的左肋下撕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槽。
“噗嗵!”
“噗嗵!”
“噗嗵!”
袁否、那個曹軍戰將還有身後蜂擁而至的曹軍戰兵紛紛墜入護城河裡。
“救公子!”
“快救公子!”
幾個家兵反應快,趕緊找來長戟伸進護城河裡來撈袁否。
袁否卻是會水的,當下從冰冷的河水中探頭腦袋,厲聲高喊:“不要管我,投矛,射殺曹將,射殺曹將,射殺曹將!”
到這個時候,袁否已經反應過來,剛才那員曹軍猛將,定然就是虎痴許褚。
許褚是誰?許褚可是曹操麾下的頭號猛將,更是他的貼身宿衛,若能將虎痴許褚射殺在這裡,則等同於斬掉曹操的一條胳膊!
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機會,袁否又豈肯錯過?
“快,投矛,射殺曹將,射殺曹將,射殺曹將!”袁否連連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