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爺爺。”
壯漢目露獰色,脖子前伸,引頸待戳。
周堅臉色一沉,冷然道:“想死還是想活?”
蔣欽夷然不懼,大聲道:“大丈夫何懼生死,只求速死。”
周堅目露激賞,輕輕頷首道:“見你也是條漢子,便饒你一命,可願為我近隨?”
蔣欽沉吟半晌,才道:“足下若能放我這些兄弟一馬,某願效犬馬之勞。”
周堅欣然道:“好,這個不是問題。”
“小人拜見將軍。”
蔣欽鏗然拜倒,大聲拜見。
“起來吧!”
周堅揮揮手,眉頭卻不經意間皺了起來。
這些水賊都是亡命之徒,自己說了不算,想要為他們脫罪,可不容易啊!
而且,這些水賊個個彪悍善戰,比縣衙的那些兵卒可強的多了,就這麼全部殺了,未免有點可惜。若能將這個水賊收為麾下,略加調教,便是一支精銳。
此番若非自己帶二十親隨前來,官兵哪是這夥水賊的對手。
看來還要想個辦法,留下這兩百餘水賊。
回到縣城時,天已經快黑了。
周堅與縣尉陳典交割了兵卒,將俘虜全部關進了大牢。
至於蔣欽,則讓周武帶去了別院,免得被人認出來。
蔣欽是賊酋,若是交到縣衙,斷無活命的道理,肯定會被斬首示眾。
周堅到縣衙後院來見父親周尚,詳細稟明瞭追剿水賊地經過。
周尚聽的大悅,連連頷首道:“吾兒有勇有謀,此番大破水賊,以寡擊眾,殲滅水賊三百餘眾,雖叫跑了賊酋,但也是大功一件,日後這夥水賊必不敢再來皖縣劫掠。”
周堅又說了縣衙兵卒地情況。
周尚就是一蹙眉,沉聲道:“陳典無能之輩,這些年貪墨軍費,為父心中有數。若非其與太守大人有親,為父早已將之查辦。”
周堅道:“總不能一直這麼縱容下去吧?”
周尚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周堅又道:“父親,孩兒有一事相求?”
周尚欣然道:“吾兒有事儘管道來。”
周堅道:“孩兒請求父親放過那兩百多水賊。這些水賊雖然多有命案在身,但卻並非是主犯。如今賊酋即已逃脫,若將這些水賊斬首,餘賊必會以報仇為名,再聚眾生亂;若父親能饒恕這些水賊,則得寬仁美名。屆時水賊即使再聚眾作亂,也會感念父親仁德,諒必不會再到皖縣地界來劫掠生禍。此一舉雙得,請父親明鑑”
周尚沉思半晌,點頭道:“吾兒言之有理,就依你言。”
周堅暗暗鬆了口氣,總算沒有浪費口舌,保下了那兩百餘名水賊。
周尚又道:“為防這些水賊再聚眾為賊,饒其性命可以,但要嚴加管束,不能再令其聚眾為禍。如今縣衙兵卒短缺,可擇其精壯充軍,就由吾兒負責看守,勿使其為禍。”
周堅大喜,忙道:“孩兒遵命。”
這下更好,能夠名正言順地對這些水賊進行特訓,不必再偷偷摸摸地了。
而且,將水賊編入軍中,一應開銷都由官府承擔,不用自己再操心錢糧的問題。
周堅出了縣衙,心情一片大好。
來到別院,蔣欽正在焦急地等待訊息。
“公子,縣令大人可曾饒過小人弟兄?”
看到周堅進門,蔣欽急忙問道,一臉的焦急。
蔣欽本來稱周堅為將軍,到了皖縣,才知周堅還是白身,並無官職只好改稱公子。
周堅道:“放心吧,父親已經答應了,並且讓我將你那兩百多弟兄編入軍中,由我負責調教看管。這樣,你和周武去牢房領人,挑選兩百精壯成軍,我要對他們進行特訓。剩下的去懇荒種地吧,想成家的就發放錢財,讓他們從此以後老老實實做人。”
“謝公子。”
蔣欽眼裡掠過一抹感激,直到此時,方才真正歸心。
這些水賊都是些無依無靠地亡命之徒,過著朝不保夕地日子。如今被官府拘拿,不但赦免了死罪,而且還有田可種,更有機會娶媳婦成家,已經算是很好地歸宿了。
周堅淡然道:“感謝話就不必多說了,以後好好為我做事吧!”
“小人遵命。”
蔣欽答應一聲,跟著周武去牢房提人。
不多時,兩百餘水賊全部被放了出來。
周堅挑選了兩百精壯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