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2 / 4)

小說:日本幽靈 作者:辣椒王

萬惡的畜牲

堅冰被衝破了,水流奔湧,越湧越急。冰塊被水流推著走,在水流中起落沉浮。冰塊的邊緣在水流中融化,成了水流的一部分。汛期來臨了。

曾揚言要自殺的藤田茂也開始悔罪。當他知道天皇的真面目後,以憤怒和憎恨的感情說:“原來被我當作最神聖的併為之捨身盡忠的天皇,根本不是日本國民的傑出象徵,而是一個大地主、大騙子。”他從家信中得知自己的姐姐和5個親戚死於原子彈,只要一看這類題材的電影,就痛哭流涕,他說:“我曾經認為,美國佔領日本是不幸中的一幸。我想錯了。美帝國主義給日本人民帶來了沉重的災難。”遠藤三郎率“前日本軍人訪華代表團”來到管理所,他在與藤田茂會見時,本想安慰安慰這位曾同他在侵華戰爭中並肩作戰的老夥伴。見面還沒開口,藤田茂就站起來懺悔自己的罪行,反過來勸告對方:“侵華戰爭中,你們也在中國,也都應該反省啊!”到接待室,遠藤三郎小聲地說:“這裡是最叫人羞愧難當、最叫人冒汗的地方!”

鐵窗外幾度春花秋葉。小野抱腿坐在炕上,埋著腦袋又嘆了一口氣。

“你這是怎麼了,總是哀聲嘆氣的?”島村三郎同小野寺廣原、上坪鐵一同監一室。小野寺沒有搭理島村。

上坪替小野寺回答說:“小野寺在審訊中碰到了暗礁,正在苦惱之中呢。”

這句話引起小野寺的一絲苦笑:“完了!島村,你有什麼妙法嗎?這可是檢驗有沒有真交情的時候呀。”

為了搞清小野寺在大連任警部時是否參與過鎮壓共產黨策劃的一次放火行動,先後曾換了三名檢察員。

島村問:“實際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小野寺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道:“我真是不知道啊!那在早晨我確實沒去,可有人硬要說我參加了那次逮捕行動。”

島村又問:“明天你準備怎麼回答檢察員呢?”

小野寺臉色陰鬱地說:“真不知該怎麼回答。我無法證明沒有參加那次行動。明天是關鍵時刻,看來我只好承擔下來了。唉!”

審訊工作已接近尾聲,總結性檔案已經完成,明天就要在材料上簽字了。

“你這個態度恐怕也不正確。”上坪大概是想不出什麼別的辦法,就換了種方式安慰道:“我是肯定要被處死刑了。我曾在雞寧逮捕過13名諜報人員,交給石井部隊供細菌實驗用啦。”

從鐵窗生涯重新開始(5)

島村接著說了一句:“你也只不過如此吧,還抵不上我的十分之一呢!”

第二天,島村三郎把自己的“罪惡總結書”交給了檢察官張儀。這是一份長達130多頁的材料。檢察官一張張翻閱著,問道:“怎麼,都寫好了?”

“寫好了。透過寫這份罪行綜合材料,深深感到自己是個犯了嚴重罪行的人。”

島村三郎第一次說出了認罪的心裡話。認罪是從黑暗走向光明的一座橋樑,島村踏上了這座橋樑。

幾個月之後,檢察官把島村三郎罪行材料中文字及檢察官的意見書交給他,說:“你看過之後,如果事實沒有出入,可以簽字畫押。”

他從“島村三郎是有名的偽滿特務領導人之一”,一口氣看到“本人請示給予被告嚴厲懲辦”。不祥的陰雲籠罩住他蒼白的臉。

戰犯分成幾個組,在運動場的各個角落平整土地、砌花壇。春天明亮的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戰犯們乾得很賣力,臉上沁出了粒粒汗珠。小野寺推著裝滿磚石的小斗車走過來,邊卸車邊說:“後院挖土的夥伴在大聲嚷嚷,他們挖出了一具白骨。”

島村三郎的臉轉向大村忍。大村忍用手背擦了擦鼻尖上的汗,鼻尖抹上了泥土。他神情閃爍地說:“當時突然廢除了治外法權,這座監獄建得很匆忙,大概沒有清理好墳地。”

到中午的時候,花壇砌好了,剩下的事就是揀一個好日子種花了。戰犯們說笑著走向盥洗場。他們突然安靜下來。盥洗場旁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具洗得乾乾淨淨的白骨。孫明齋所長和張紹紀上尉神情莊肅地站在桌旁。那是一具十四、五歲的少女骨骼,額前有一個小窟窿。先到的戰犯們都面對著這具少女的骨骼低著頭默哀。島村三郎等戰犯也參加了進去。大家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跑步聲和戰犯村上勇次帶著哭腔的叫聲:“張先生!又發現一根手指骨,也是小女孩的!”

吃午飯的時候,上坪鐵一啞聲說:“我這兩隻手是沾滿了中國人民的鮮血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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