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裴世昭起身點點頭,拍了拍沈玉嘉的肩膀後,這才與寧巖一同進入後院。
待兩人一走,寧寶明呵呵笑著,給沈玉嘉倒滿一杯茶,舉杯道:“之前有多得罪,寶明願以茶代酒謝罪,不知徐兄可否給寶明這個面子?”
“寧兄之前所說在理,又有何罪之有。”沈玉嘉端起茶杯,和寧寶明一飲而盡。
他雖然心下十分不爽寧寶明之前的言語,可是落難到此,他不想因為一些小事,而惹一身騷。
看到沈玉嘉如此寬宏大量,寧寶明不由心生慚愧,吩咐下人立即送來一百兩銀子,贈予沈玉嘉。
沈玉嘉也不做作,他現在是真的急於用錢,當即就稱謝一番,把銀子收了起來。
兩人隨便聊了一下,這時,一身素裝打扮的寧滄珺走入堂中,看到沈玉嘉還在府中,她略微有些驚異,便走到寧寶明面前,欠身恭敬叫了一聲“哥哥”這才衝著沈玉嘉施禮道:“徐公子。”
沈玉嘉起身客氣一句,便和寧滄珺同時坐下。
“方才進來時,看到哥哥和徐公子相談盛歡,這倒是讓滄珺倍感疑慮啊。”寧滄珺好奇道。
寧寶明微微一笑,正要介紹時,突然,一個下人來報。
“大公子,大小姐好,太老爺招徐公子進內堂一敘。”
三人聞言都是一愣,沈玉嘉很快就反應過來,起身衝著寧家兄妹一拱手,便跟著下人進入了內堂。
“嗯?”
待沈玉嘉離開後,寧滄珺秀眉緊蹙,大感疑惑道:“爺爺莫非與徐公子相熟?”
“應該沒有吧,和徐公子相熟之人,乃是裴叔父,應該是裴叔父叫進去的。”
聽到哥哥的話,寧滄珺更是一呆,好奇詢問道:“徐公子怎會與裴叔父相識?”
“咳,裴叔父祖宅在長沙,每次回祖地路徑江夏時,都會去徐府做客,這徐哲好像是江夏一個書香門第,方才聽他們聊時,稱逃婚至此,你說說,這書香門第的人,也會幹出這種事請,看來那位醜媳婦的確是無法見人了!”
寧滄珺一聽,感覺這裡面還真有故事,於是便更好奇的詢問起來,而寧寶明知道的也不多,吱吱唔唔半天,也只說出一個大概而已。
話說這頭,沈玉嘉跟著下人進入內堂後,發現裡面有四人,除了寧巖和裴世昭外,還有一對老夫婦,都是頭髮花白,只是梳理得極為工整,並且穿著華貴,兩雙老眼在沈玉嘉進來後,居然好似發光般。
“徐賢侄來啦,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老太爺,是寧家的家主,寧瑜老先生,而他身旁的是寧老先生的髮妻,寧老夫人,同時也是我的二姐,寧老先生曾經還是大齊的翰林待詔,專給龐孔皇帝挑選精美的瓷器與製作,想起一起在翰林院的日子,那是。”
裴世昭一說,就是一頓飯的時間,沈玉嘉知道,龐孔是龐隆的父親,十二年前去世,這位寧老先生以前居然是侍候龐孔的,難怪說他們寧家的瓷器是貢品了。
不過大齊天下三分,寧家的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本來豫州總共有七十二間店鋪,可是在短短兩年時間,直接縮水到二十八家,由此可見這戰爭帶來的損失究竟有多大了。
一對老人家盯著沈玉嘉看了許久,寧老太爺突然笑道:“聽四弟說,你們徐家乃是江夏的書香門第,你隨父親做兩年教書先生,不知你可有興趣考取功名啊?”
沈玉嘉一聽,心下不由一呆,暗罵這裴世昭亂給他新增身份,表面上則是嘆道:“小侄這點才學,教教孩童也就罷了,又怎敢出來丟人現眼,科舉一事,我是有心無力啊。”
“咳,科舉一事,乃是讀書人的聖事,關係功名、前程,你既然生在書香家,卻無心謀前程,莫非真就如四弟所說那般,不喜約束?還是真無本事。”
“兩樣都有。”
沈玉嘉回答的極快,倒是讓屋中其他四人一陣莞爾。
笑罷,寧老太爺指著桌面上一盤象棋道:“聽四弟方才說,你棋藝極高,可否與老夫手談一局?”
“這”沈玉嘉看了看裴世昭,發現他對自己點點頭,這才應承下來。
距離沈玉嘉做出象棋,早已經過去兩年,現在許多大城鎮都有出售,也有很多人知道如何下了,不過,他們都是一點點的摸索,沒有真正所謂的高人教導,寧老太爺碰象棋的時間,也只是半年而已,而且半年來,基本上都是和兒子寧巖玩幾手,若寧巖有事,他便讓其他家人相陪,家裡這點人,棋藝也都不高,很難有大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