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城東門,已經收到訊息的沈玉嘉和許高才很快便先一步趕到此地,沒等他喘口氣,耳邊隱隱傳來了吹鑼打鼓的喪樂聲。
“站住!”
幾個守軍持槍將送葬隊伍攔下,頓時,送葬隊伍裡罵聲一波波傳來。
這些人可都是混*的漢子,別說有理,就算沒理的時候,他們也要有理,何況是現在有大理呢!
這古人云,人死為大,就算是鄢女皇來了,也不敢攔住啊,何況是區區幾個小兵了。
“滾他孃的,人都死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就是,這幫狗腿子,天天打仗害的天下不得太平也就算了,如今好不容易過上安穩的日子,可沒幾天,人都被打死了,也不見你們把兇手抓住,還阻擋我們送兄弟一程,這是何道理啊?”
“滾開,快滾開!”
“再敢阻攔,老子和你們拼了!”
送葬隊伍依舊在謾罵,幾個阻攔的小兵頓時臉色僵硬了,他們也知道死者為大,但是上頭吩咐下了,任何藏人的東西都不能不檢查就任其離開。
面對送葬隊伍的強硬,守軍有些勢弱的,而送葬隊伍的人群中,一個白麵小生見此一幕,心中冷笑不止,他感覺這些大漢的話真是可笑,一個個說官府無能,無法抓住兇手為他們的兄弟報仇,卻不知,此刻真正的兇手就和他們平肩而立。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們這幫愚蠢的莽夫,境界也至於此地了!”
書生暗笑一聲,他是根本不擔心被開棺搜查,因為藏住顏芷蕊的棺材已經做了手腳,況且他也不可能讓官兵將整副棺蓋開啟,只要開一點,讓死人露出半張臉便足以震懾所有人了,若這時官兵還執迷不悟,他也已經安排了幾個人準備動手,這理由嗎,自然是死人見天了!
此刻臨近午時,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敢把一個剛死的人給暴曬,這等罪過可大過天了,而這群龍河幫的人肯定要造反了,到時候官兵自然放過他們。
一切計劃都在書生掌握之中,故此,他現在心裡萬分得意,連表情上似乎都寫著“你們能奈我如何?”
然而,過不了多久,書生臉色便僵硬了。
不是棺材被完全開啟了,反而是棺沒開,對方竟然直接放他們離開了。
如此一來,書生就像是全力一拳打倒了空處,人沒傷到,反而把自己的手臂給震傷了。
“奇怪!”
書生暗道一句,便聽到幾個官兵不耐煩的怒道:“讓你們離開還愣著幹什麼,速速送棺出城啊。”
這不僅是書生驚了,連許多送葬的漢子都愣了,他們本來是要抱住自己兄弟的遺體,來一個不死不休的,可這一下,人家壓根就沒有開棺的意思,直接就任由他們出城了。
“官爺真不開啟看看?”為首的貢子駱有些驚愕道。
“你他孃的是聾子啊,沒聽到老子剛才說什麼嗎,去去去。”官兵揮揮手道。
貢子駱愣了半響,方才回過神來,點點頭道:“那多謝官爺了。”
說吧,貢子駱朝著身後一揮手,大喝一聲:“走”
一行人懷著疑惑,愣愣的走出城後,目睹他們離開的許高才才笑道:“此中必有咋,但是似乎有人特意安排了,就算開棺也應該查不到什麼,甚至很可能反將一軍,到時候我們要對付的可不僅是龍河幫,而是整個溫城百姓了!”
“走吧,別讓他們跑了就行。”
沈玉嘉說著,便和許高才一同隱沒在人群中。
他們剛才沒有露面,也沒有穿什麼官袍,只是普通著裝,方便觀察實情。
不過方才見事請不妙,若強行開棺,這幫漢子定是鬧得不死不休了,而他們本來就理虧,若是開棺沒發現顏芷蕊的身影,到時候訊息傳播出去,別說縣太爺了,就算他這個郡守也要背上千古罵名。
但是,只要這棺材到了城外,想怎麼樣,還不是任由他們處理!
而此刻的書生,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一下子臉色是蒼白到了極點啊。
不得不承認,他之前的確有些小人得志了,認為單憑這一點,便讓守軍啞口無言,任由他們出城離開。
要知道,這開棺和不開棺的結果可是一天一地啊,若是開棺,只要露出小半具屍體,他便可以扇動龍河幫的漢子,甚至還可以扇動忠烈的百姓幫忙和官府對抗,到時候他們不僅要放自己離開,而且還背上罵名。
可是棺材沒開,也就是說死人見不到,他們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得以儲存,隨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