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里外的沿海岸邊,車巍然看著身前三名頹廢的將領,眉頭微微一皺道:“為何不敢?”
“因為高將軍還在他們手裡!”三名將領中,一個年長的中年將軍苦澀道。
“正是因為高將軍在他們手裡,我們才必須要攻下東海島,解救高將軍,否則你們還指望鄢國把高將軍放了?”車巍然冷漠道。
“這”
三人相視一眼,都是一臉悽苦的表情。
車巍然又看了三人一眼,聲音依舊冷漠道:“無論你們想什麼,這東海島必須要攻下來,至於結果高將軍會如何,你等也無須擔心,活著便當救主,死了就當報仇,反之,你們大舉攻來,失敗而歸,日後還有臉面對夷州的父老鄉親嗎?”
車巍然這些話,把三人說的慚愧萬分,夷州水軍可是自大齊建國以來,最強悍的水軍,而今天下局勢雖亂,但依然不可動搖夷州水軍的地位,然而,卻因為攻打一處人比他們還少,新兵過半的小島群,就面臨了慘敗,他們還有臉回去嗎?
“好了,回去準備吧,只要你們協助我攻下東海島,我必將給予你們莫大好處。”
聽了車巍然的話,三人這才點點頭,轉身走向岸邊停靠的戰船。
東海島,沈玉嘉所處軍營裡,沈玉嘉聽著一名小卒彙報完,擺擺手道:“嗯,你下去休息吧。”
“謝皇父。”小卒轉身快速離去。
沈玉嘉沉眉思索良久,突然開口道:“去召集將士們吧。”
一旁,柴景聽後點點頭,現在什麼情況他也很清楚了,知道不能耽擱片刻。
東海島如今守軍不過是兩千多一點,但加上黑旗海盜的歸順,足有六七千人,故此,他們倒是不怕打硬仗,只是不想照成太多傷亡,而且黑旗海盜畢竟是海盜,還有許多不安因素,萬一被反水,那可就糟糕透頂了。
“黑牛,黑牛。”
沈玉嘉走出帳篷,連叫兩聲後,黑牛在從遠處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皇小哥啥事啊?”黑牛摸著光腦袋問道。
“你帶你的人立即撤走。”
“什麼?”
黑牛聞言是大吃一驚,焦急道:“皇小哥,我們都歸降你們了,你可不能亂趕我們走啊。”
黑牛是的確不想走啊,這走了可就沒法弄到炮了,那麼自己稱霸大海的大業,也就沒法實現了啊。
“不是趕你們,而是拜託你們一件事!”
“一件事?啥事?”
“繞道去攻打鹽城!”
“打鹽城,這是為何?”
“鹽城是夷州水軍的補給之處,一旦鹽城落到我們手裡,夷州水軍只能立即退走,而你攻下鹽城之後,也不用擔心會不會守得住,到時候自然有人幫你守!”
“可是怎麼打啊?黑爺我可沒攻過城啊。”黑牛搖頭晃腦道。
“這還不簡單,進了衙門,把城府老爺給宰了,提著他的人頭遊街,誰敢阻攔殺誰,也不用擔心會不會有官兵,就算有,也不過是三五百罷了,否則李岱哪來的五萬大軍啊。”
“就這樣?”黑牛有些不可置信,不過想到方才皇小哥的提議,他倒是打心底的嚮往和興奮啊,直接闖入衙門,抓住城府老爺大吼一聲:“狗官,納命來!”便手起刀落,何等解氣?提著人頭遊街又是何等氣蓋?
“就這樣。”沈玉嘉點頭道。
“可我這一走,你要怎麼守?”黑牛皺眉道。
“不守。”
“不守?你不是說這東海島對你極為重要嗎?怎麼就不守了呢?”
“守不住還守個屁,我的將士性命,可是個個珍貴著呢。”
黑牛不是很明白沈玉嘉的話,但對於沈玉嘉的吩咐,他還是聽從了,道了句“保重”後,便去召集黑旗弟兄,商討前去鹽城的路線。
黑牛前腳一走,柴景後腳來到沈玉嘉身邊。
“皇父,將士們都召集好了。”
“嗯。”
沈玉嘉離開帳篷外,走入校場,看著人頭密集的水軍將士,面無表情的踏上臺階。
“海上,有夷州上萬水軍精銳虎視眈眈,岸上,李岱分兵近萬欲斷我們後路,我們應該怎麼辦?”沈玉嘉高聲說完,反問一句。
諸位將士立即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人焦急,有人擔憂,甚至不少年輕的表露惶恐,誰也不知接下來應當如何是好。
沈玉嘉心裡嘆了口氣,面上不動神色,又道:“下,乃死路一條,退也是死路一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