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幾名夫長走到童四海的帳篷裡面,華永直接詢問道:“童大哥,那些糧食怎麼辦?”
“還有,敵軍如此警惕,我們下一步又當如何?”另一名校尉詢問道。
“顏元帥吩咐我們來此,乃是為了迷惑敵軍,而非開戰,到時候自有人幫我們打下洪澤縣!”
“有人幫忙?這怎麼可能?”幾名將領都是疑惑道。
“不,如此才有可能,反而如果他們要讓我們進城,才是麻煩了,因為我們都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將我們圍殺在城中,而在這城外,只要等待真正的逃兵過來,扇動他們,還愁沒有幫手嗎!”
聽童四海此言,眾人都是一喜,連續佩服之至的拍了幾句馬屁,這才各自回去抓緊休息。
此時,洪澤縣內,石知縣在衙門裡來回踱步,心情是糟糕透頂啊。
從童四海方才的神態看來,越王肯定是死了,而越王雖有妻室,卻沒有孩子,而他李家在揚州就他這一脈,其餘的都在梁州給鄢國大將顏程給一鍋端了,那麼現在的梁國,還有一個做主的嗎?必然是四分五裂啊!
當越王身死的訊息傳遍開後,那時候的梁國,必然是各自為戰,又拼死頑抗著,自然也有貪生怕和識時務者各奔前程,而這前程,目前當然只有鄢國了!
石知縣此刻真想飛到安宜,跪在鄢國大元帥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如此定能保全自己,可是他不會飛啊,若是走正常的路線,讓潘校尉知道的,定是一刀劈了他。
“老爺,您還沒睡啊?”
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石知縣一跳,他扭頭一看,發現林捕頭憂心忡忡的樣子,苦笑一聲道:“怎嘛,林捕頭也睡不著?”
“這個時候,哪能睡得著啊,越王出事,鄢國必然很快就打來了,到時候也不知將軍如何抉擇,不過我料定,以他的脾性,定然是鬧得不死不休了!”
石知縣何嘗不知林捕頭意有所指,又是一聲苦笑,道:“呵呵,他如果投降,必是死路一條,自然要放手一搏了,屆時我們也要被拉下水啊!”
石知縣和林捕頭可都清楚洪澤守將的為人,這傢伙好色成性,行為之變態,令人髮指,而他偏偏還不喜煙花巷柳的女子,乃專挑良家下手,並且被他看中的女人,沒一個活過三天的!
這半年時間裡,洪澤已經有五六十個良家少女與少婦接連失蹤了,一開始,石知縣還不知道是將軍所謂,故此讓林捕頭負責調查,到結果查到了將軍頭上,差點把他兩的命給搭上去了。
知道這些婦人都是遭他殘害致死,石知縣和林捕頭雖心中有怒,卻不敢聲張,只能雙眼一閉,任其為非作歹了。
故此,他們都料定,一旦這些事請讓那鄢國大元帥得知,這位將軍還能活嗎?要知道,那位大元帥可是貨真價實的女人啊!
如今全天下都知道,鄢國女權漸重,似乎聲張什麼男女平等,只要有能力,女人一樣可以學習,可以入朝為官,也可以投入軍中,上陣殺敵。
洪澤守將的做法一旦被鄢國女人知道,不是被凌遲,就是被車裂,別無他選。
“唉,當初梁軍過來時,我就應該丟掉烏紗,告老還鄉啊。”石知縣搖頭一嘆道。
“老爺也不用自責,若非是您愛戴洪澤父老鄉親,穩住局勢,洪澤恐怕早就因為戰亂,而鬧到處處家破人亡,慘絕人寰了。”林捕頭安慰道。
“呵呵,我沒你說的這般厲害,就算沒有我,他們也不會打家劫舍,殺人放火吧,我只是捨不得這烏紗帽而已,可現在,我是巴不得丟掉烏紗啊!如此,也不用被他們壓著了。”
石知縣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好官,這些年他也貪了不少,但洪澤在他手裡畢竟還算富裕,小貪一些也無礙,況且這年頭,他這知縣頭上,都換了三個朝代,以前的大齊,之後的東齊,雖大齊東齊本是一脈,但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這壓根就是兩碼事!
現在又隨了梁國,石知縣不知下一個是鄢國?還是蒙古!但總而言之他可真不敢繼續坐著官了,否則他可真要成為歷史第一人了!
不得不說,石知縣也是有些能耐的,兩次大軍入城,他都沒有被貶走,而是繼續任職,這並非他在洪澤的名望,而因他貪生怕死,牆頭草的性格。
看著石知縣一臉多愁善感,林捕頭有些不忍,雖石知縣不是為官一任,就能造福一方的青天大老爺,但十幾年來,洪澤在他手裡,也沒出現過什麼大亂子,百姓也算是安家樂業,甚至幾次洪澤湖發大水,他都挺身而出,和大夥們一起對抗水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