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像潘校尉這等頭腦簡單之輩,人家如果真是鄢軍假扮,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強攻,拿下洪澤也不成問題,就算不想傷亡太大,也可以到洪澤縣東門休息,如此便可截斷了洪澤和白馬湖道路,如此一來,白馬湖戰事一起,如果將軍不敵,退回來後,必然要被他們一口吞了。
但出乎石知縣預料,童四海等人居然在北面休息,似乎沒有靠近東邊的意思,這算什麼?這不是明顯的逃兵嗎?只是他之前的那番作派又算什麼?
石知縣也是看出來,童四海這傢伙根本不像是逃兵,但石知縣轉念一想,就感覺不對勁了。
正所謂,騙子心中無好人,小偷眼裡無他人,在騙子看來,全天下的人都是騙子,而小偷則是不在乎任何人,只在乎他自己,這是人的性格所致,而現在,潘校尉似乎就城了騙子,任何童四海等人就是騙子,而石知縣自己則是小偷,什麼都不想指望了,只要自己能卷點錢財跑路,那比什麼都好。
人的性格各式各樣,誰說逃兵就不能站得筆直?說話就不能鏗鏘有力?
“你速速趕去白馬湖,詢問將軍可知越王麾下的方忠是何許人?”
石知縣留了一個心眼,派人去向洪澤守將詢問方忠的情況,先探明這方忠是何許人和其性格之後,在考慮對持也不遲,他可不想這樣僵持下去了。
石知縣的親信聽後,立即騎馬從東門離開,一路趕到白馬湖泊,那裡正有不少人駐守岸邊,時刻警惕的觀察四周,石知縣的親信,乃是洪澤縣的捕頭,經常跟著石知縣面見這些將領,故此大家或多或少,也算認識了這位捕頭。
聽林捕頭說有事要面見將軍,若在平時,這自然不許的,至少也得到通報,才可放行,但他們也知道,現在城外來了一批身份不明的兵馬,雖然看似是東海郡逃下來的梁軍,但誰知道是不是敵軍假冒的呢。
故此聽說林捕頭提及此事,大家也不敢阻攔了,而且還派人幫划船載著林捕頭趕往湖中央。
當林捕頭見到了洪澤守將,把石知縣安排的事請告知後,洪澤守將立即陷入了沉思。
“方忠,此人倒是聽說過,傳言他和越王遠親的親家,平日裡在軍中向來是桀驁不馴,不服管教,不過此地的確有幾分能耐,否則也得不到越王賞識,想不到他居然會逃難至此,這可真是糟糕了!”
洪澤守將眉頭緊鎖,似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如果方忠真的逃難來此,那麼越王肯定是敗了,但這怎麼可能呢?
洪澤守將搖搖頭,排除了一下雜念,看著林捕頭道:“潘校尉怎麼應付?”
“潘校尉當他是鄢國假扮的,故此沒有開門讓他們進來。”林捕頭恭敬回道。
“哦,這樣做也沒錯,只是這方忠的脾氣可不好啊,等會兒真可能打起來也不一定,這樣吧,你回去告知潘校尉,無論他們是不是敵軍假扮,先送出一些糧食和帳篷,也算安撫一下,告知方忠,等我們查明他的身份後,在放他進城,料想有了食物和住處,他也不敢回去廢話什麼。”
不得不說,洪澤守將雖然長得醜,但的確有幾分能耐,否則也不可能坐上偏將軍,統領三營兵力了。
在他心裡,的確是有些相信來人很可能是方忠不假,但還是很難想像,越王敗了,不過林捕頭說,方忠似乎沒有說越王敗了,只是說了一句錢衝一個屁也沒放出來!
錢衝放沒放屁,洪澤守將哪裡知道,但他很清楚,沒放也就罷了,如果放了,那不是給自己給吸了?
除此之外,洪澤守將從敵軍情況,也漸漸偏向方忠,畢竟一千兵力說多不多,但絕對不少了,而鄢國在安宜的兵力,也不過兩三千,直接派出近半的人馬,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況且,在東邊岸上的兵馬,至少也有一千人了,如此一來,兩千兵馬都離開安宜,那麼安宜就算不是空虛,也如同空虛了,以高郵守將的精明,不可能不探察明白,如此高郵守將定然派人告知於他,直接合力幹掉顏芷綺!
洪澤守將哪裡知道,現在他對面的,全都是一群稻草人,可惜距離太遠,他壓根就看不清楚啊,而反觀顏芷綺這邊,用著望遠鏡幾乎都能看到他這張醜臉了!
當林捕頭趕回洪澤縣時,日頭已經快沒了,石知縣聽了林捕頭傳回的話,不由長出一口氣,嘆道:“唉吆,差點就壞了大事!”
“是啊,誰能想到,越王真的敗了呢!不過方忠不是沒說越王的事請嗎,或許只是他被越王派出去,偷襲敵軍,而落敗了,故此逃離過來呢!”林捕頭皺眉道。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