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鳳元娘道:“時間緊迫,你得監督一下,別讓她們搞砸了。”
“這是當然,事關藝院以後的表演,此役必須成功,只是沈相公此事正能如願嗎?只是做做那什麼宣傳,便能讓洛陽富商巨賈們出資全權贊助藝院善演的費用?要知道,無論是舞臺、服裝、道具和人工,這些錢加起來,也不是小數目了,而且我們是善演,不受任何費用,這幫商人可沒一個是傻子啊。”
“別小看我們的宣傳,他們只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等真正出成果時,他們定會死皮賴臉的黏上來!”
“咦元娘可不喜歡被他們糾纏了,如此下去,這和季苑的日子有何區別?”鳳元娘似乎只聽明白了一半。
沈玉嘉苦笑一聲,似乎知道說再多,也不如成果出現時有成效,故此他乾脆就不解釋了。
這人啊,五花八門,各式各樣,有喜歡個性,也有喜歡跟風,而正好,後者比前者要多!
直至下午,莊園的舞臺才搭建完畢,雖然簡陋了不少,但經過沈玉嘉讓藝院女生事先準備的橫幅遮擋後,不僅整體效果提升上去,而且從橫幅上那一行大字“本節目,由尚記商鋪,尚逵尚大善人全權贊助,節目服裝,由尚記布莊提供、精品綢緞,貼身布料,滑潤內服”如此,也給尚逵的商鋪做了大宣傳。
尚逵自然不知道這事,也壓根就沒想過這時,而他此刻還正愁楚的和女兒尚悅兒在精打細算,看看這一次要耗費多少銀子,才能把皇父要求的善演籌備完。
“算出來了沒有?”尚逵提心吊膽的問著。
“等等”尚悅兒頭也不抬的快速撥弄算盤。
末了,尚悅兒突然深吸一口氣,仰頭慎重的盯著父親,冷聲道:“爹這一次可真給我們尚家闖大禍了,你知道要賠多少嗎?”
“多少?”尚逵吞了吞口水問道。
尚悅兒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搖搖頭,望著天花板,有氣無力道:“若是爺爺還陽,恐怕立即就被你給氣死了!”
尚逵心裡一咯噔,雖然他爹有點摳門,但遠不及他女兒啊,以前他爹做主時,雖然每月銀子都被老爹剋扣一部分,但到了手裡的,也足夠他花天酒地大半月,而現如今,尚逵壓根就沒現在這般風光,連找窯姐都不敢點最好的,由此可見,能讓老爹都氣死的數目,在女兒心目中究竟有多大了!
“勞工費,有我們尚家長工出力,但並不代表就能全部免去,畢竟要從所有商鋪、染坊、船塢派人過來,少了這些人,商鋪這個月的維持頂多是勉勉強強,而染坊和船塢恐怕要停止了!如此算來,這個月我們尚家將會沒有商品囤積,到了下個月只能加錢給勞工,極快將這個月缺掉的商品補齊,這得花至少三千兩!”
光聽這一點,已經讓尚逵心裡吃驚了,一下子就白白損失了三千兩,這可是比他一個月的花費還貴啊!
“還有這個,莊園接待時,停頓的幾天虧損,一千六七十三兩,之後還要租借江員外、雷員外、方員外和龔員外的場地,八千二百四十兩,舞臺所用材料,六千九百兩,藝院學子和武院幫工的吃住,停船的費用,五千二百兩,光這些,就已經兩萬五千兩以上了!”
“兩萬五千!”
尚逵聞言先是大驚失色,旋即又眉開眼笑道:“女兒能把將近十萬兩的花銷,縮減到這等程度,已經是奇蹟了!”
“呸!”
尚悅兒壓根就不吃老爹這一套,怒道:“還不是你害的,白白就送給人家兩萬多兩,真是要我命了,況且,這個價格還是最低的,究竟能否拿下,還要看你的本事,這幾天你還要和江員外、雷員外他們好好商量一下,讓他們把價格放到這個程度,等事請過後還要酬謝,這也是一批花銷,沒一二千兩恐怕辦不成!”
說到這,尚悅兒似乎有想起了什麼,不由暗恨道:“還有那皇父,不給他點好處,要是他整完這個月感覺不過癮,又加一個月,你我明兒個可都要喝西北風了!”
“那是,那是!”對於兩三萬兩,尚逵感覺尚家還是能付得起的,如此也讓他大鬆一口氣。
“唉吆,我這是遭誰惹誰了,平白無故就丟了三萬兩,我的三萬相公啊!這就要分別了!嗚嗚嗚”
看著女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尚逵心裡也不是滋味,畢竟這事情全因為他,若不是他色迷心竅,想要辦了那鳳小妞,又豈會惹到皇父啊?
“這色字頭上,果然是一把刀啊,下一次可得留心了,別在整這一出了,否則我可真要被女兒逐出家門了!”
心裡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