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還守!”
“怎麼,你還不願意了!”
“哪能啊。”獨眼龍立即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雖然守鹽城很苦,時常都要打仗,但同時好處也是頗多啊,這鹽城外,沿海一帶的鹽場,那可是遍地黃金,雖然沿海一帶不在乎,可如果能運到內陸,那可就不一樣了,況且皇父說了,只要他們攻下鹽城,用不了多久,鄢軍也會打通鹽城的戰線,之後只要情況平穩,必有商人過來採購食鹽,屆時,這手來的錢財,有一半將要進入他們的腰包!
現在安宜被顏元帥攻下來,算是打通了鹽城同樣豫州的道路,不過現在還沒太平,他們也無法指望有商人過來,但只要鹽城一直在手裡,還愁沒錢賺嗎!
獨眼龍是想通了,要鐵了心的跟著皇父幹,就算黑爺要走,他也不想走了,別以為海盜在海外逍遙自在,日子就很爽,其實是苦不堪言啊。
海外的確有一些島嶼,但多數是鳥不拉屎的地方,而他們的老巢雖然景色不錯,可畢竟都是一群大老爺們,以前嘛,他們在陸地上還有一些產業,有賭坊,也有青樓,風聲不緊時,過去瀟灑瀟灑,生活也算滋潤,可現在,到處都在戰船,商船也沒了,沿海城鎮的產業,也因為戰火的關係,沒了生意,迫不得已關門了,甚至有一些店,是那些幫著打理生意的傢伙,卷錢財,捲鋪蓋,直接跑了,面對這些,獨眼龍別提多鬱悶了,況且還要天天看著一群光屁股的大老爺們在海里玩水,有時候獨眼龍感覺這樣下去,自己會不會喜歡男人呢?
“我是十二年沒回家見老母了,如今三十有六,沒妻沒兒,這日子繼續下去,何時是一個頭?”
這段心裡話,時常在獨眼龍心中響起,特別是這兩年,東齊開始亂後,他更加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悄悄回來,偷偷安生。
不過,現在完全不一樣了,他不僅回來了,而且還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回來了,想到自己衣錦還鄉時,那這曾經看不起自己的鄉親,會不會全傻眼了?
每每想到此,獨眼龍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
同獨眼龍一樣心思的,在黑旗海盜裡,其實佔據了大部份,只是很多人不想說,更不敢說,因為你如果離開了,定會勾起更多人回家的心思,一旦這種事情發生,海盜窩裡還能平靜嗎?能不亂嗎?這一亂,會是黑牛想看到的嗎!
“越侯生,誰是越侯生”黑牛突然扯起嗓子喝道。
“別叫了,我在這。”越侯生走出人群,苦笑道。
“越來是你鳥人。”
黑牛隻要看到這種文縐縐的文官,就將他們比作鳥,而武官和水軍,便是必作魚。
鳥人和蠢魚,算是他們的道上話了。
越侯生聽黑牛這樣稱呼自己,也不動怒,淡然一笑道:“好了,事不宜遲,我隨你們會鹽城。”
“那走吧。”黑牛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見對方如此爽快,他自然點頭答應,況且在這裡他也不好受,這四周的傢伙似乎把他當成了光屁股的女人一樣欣賞來,欣賞去,看個沒完,他能好受嗎,要不是顧忌皇小哥和他老婆的面子,黑牛直接開打了。
“越先生,元帥讓我護送你。”華永走到越侯生身邊低聲道。
“有勞了。”
越侯生淡笑一句,一旁黑牛自然聽到了,他也不在意,只想要快點離開,不過還是讓他鬱悶了,雖然這越侯生的鳥人,答應的爽快,可這走起來,卻婆婆媽媽,和一幫將士說過沒玩,等好不容易要說完了,他居然還有許多事情,還讓黑牛叫獨眼龍與張小彪去幫他搬東西,等整整弄了一大半車的冊子書籍後,這才笑著說:“走吧。”
黑牛一開始很疑惑,不知顏元帥叫這越侯生跟他回去作甚,可等越侯生隨他一路趕回鹽城後,他才知道這鳥人來這裡幹什麼了。
記人頭!這種黑牛重來不會理會的事請,卻在越侯生看來極為重要。
他將每個人的姓名,籍貫,家中情況,都一一記載下來,他一個人忙不過來,就在城裡找一些窮書生幫忙,弄的十分麻煩。
黑牛就奇怪,弄這些瑣事作甚?於是他就問,可得知了情況後,黑牛頭一次臉紅了,而且還是血紅血紅的。
他真的很慚愧,雖然做海盜,今天爽完明天死,屍體不是喂鯊魚,就是埋在某荒島,之後便不管不顧,頂多立個靈牌,逢年過節給你燒柱香也就完事了,黑牛和手下弟兄們說不上能不能接受,但也別無選擇,既然踏上這條路,你還想咋樣?
而人家越鳥人,把這些記錄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