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灘上一片悽慘的逃命模樣。莽古爾泰站在隊伍的後方,看看有四千人多人擠上了筏子,因為實在裝不下,有的抱著根木頭,有的浮在筏子邊上,跟著漂了出去。
“貝勒爺,我們也走吧。這邊我還留了二十來張筏子,夠貝勒爺和親衛用的。”固山額真諫言道。
嗚,一聲號角響。莽古爾泰回頭看,原來在一心逃難的同時,不知道什麼時候內堡裡出來了一支兵馬,已經在海灘上方嚴正以待。
“貝勒爺快走,奴才帶人斷後!”固山額真一推莽古爾泰,讓侍衛拖著莽古爾泰上了一張筏子。
“隨我來,建州女真的勇士們!”沉著老練的固山額真來回在沙灘上賓士,很快的在身邊聚集了二千來人。
顧三臺的親衛隊長一揮手,三千步兵向海灘上壓了過去。海灘上除了海邊靠水那塊,其他的地方跑馬本來就是勉強,馬速根本提不起來。加上敗軍勉強掙出來的幾分戰心很快的被虎尊炮三連擊打的粉碎。
在僵持中三千步兵將鑲藍旗的固山額真帶著的二千騎兵牢牢的壓在了海灘上,最慘烈的肉搏開始了。刀來槍往,鮮血、人頭、殘肢、器官,各種物事到處都是。
緊要關頭,顧三臺的親衛隊長帶著五百騎兵,從海灘靠水的地方快速的襲殺過來,直接破了鑲藍旗固山額真的後陣,也破了海灘上鑲藍旗建州女真大兵頑抗的最後一口氣。
鑲藍旗固山額真看著莽古爾泰的筏子已經飄遠,長嘆口氣,翻手給了自己一刀,自己了斷了。
顧三臺的親衛隊長大喊著帶著手下衝進了鑲藍旗的陣心,瘋魔著如一頭雄獅,臉上滿是淚水的同時吶喊:“我給你報仇了。”
莽古爾泰在筏子上看著漸漸安靜的沙灘,心如刀絞,需知道自從出道以來,從來他是狼,別人是獵物,哪裡曾落到今天的地步。
“快看,對面也有敵人!”莽古爾泰筏子上的侍衛們紛紛驚叫著指著關城外的海邊,至少上千個紅瞳的戰士已經在海邊嚴正以待。
“聚攏來,大家的筏子聚攏來!”莽古爾泰望著海面上撒豆子一樣到處都是的筏子,命侍衛大叫。
海流變換漲潮退潮,木筏有時還不如根木頭,加上臨時造的筏子,有編的不緊的就散架了。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莽古爾泰看著關城外海灘上越來越多的紅瞳戰士,而身邊的海浪頗大,望眼處到處是漂浮著淹死的屍體,心中發急。
莽古爾泰在為了生存苦苦掙扎的同時,忠於代善的手下固山額真五十六屍體都已經被拖出去餵狗了。
原來,五十六當日屁顛屁顛的跑了回去,被額亦都的手下看見報給了額亦都。
中軍緊急升帳,五十六召集了正紅,鑲紅兩旗的將領,把代善被擒,大汗可能不在了的訊息一說,滿帳將領大譁。
就在這時,額亦都和阿濟格帶著一群侍衛闖了進來。
五十六一愣,先給額亦都、阿濟格行了禮道:“阿濟格貝勒和額總兵有何事?”
“有何事,你說,是不是代善這個無能的傢伙又被擒住了。你是不是又要回來湊大牲畜來贖他。”額亦都大聲道。
五十六被罵的啞口無言,喏喏道:“不用大牲畜,只要把隨軍的糧草給了就好。”
額亦都痛斥五十六慾以軍糧資敵,順手拔出刀來就砍了五十六的腦袋,包括阿濟格在內的帳內所有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額亦都大踏步走到主位上坐下,招呼阿濟格坐在身邊,大聲道:“軍在外,一切當權變以應萬變。代善無能,汝等願意先歸我指揮,待取勝後回郝圖阿拉,等諸貝勒再行定奪代善之事。”
五大臣一貫功高位顯,額亦都又軍功顯著,老汗不在,代善被擒,小屁孩子阿濟格是靠不住的,一群正紅、鑲紅旗的將領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終於有人站了出來表示臣服,然後剩下的人全部表示臣服。
額亦都很順利的拿到了軍中大權,當夜整肅軍隊,砍了幾個違了軍令的殺雞駭猴。第二日,建州女真運糧的後軍也到了一支,額亦都清點軍隊,中午時分帶著二萬七千戰兵和三萬餘丁、包衣和奴隸揮師向興凱湖畔殺來。
高進並不知道一把年紀的代善變成了沒人要的孩子,還讓代善當了勞力的包工頭,舉著鞭子協助紅瞳的人一起監督著勞力築城,抓到一個偷懶的掙一塊馬肉,自然被抓住的就沒肉吃了。
“總督大人,過了今晚,我們就沒有馬肉吃了。大營裡的糧草夠吃七日,俘虜吃他們自帶的,和我們蒐集起來的加到一起能吃四天。”馬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