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德咬著牙恨道:“高進小兒,何德何能能成就如此大業。這布袋的鹽田,布袋城,嘉義城,還不都是我們一點一點做起來的。想當日,我們不是迫於高進小兒的淫威,誰會來臺灣。”
“來了臺灣好生過日子也就罷了,沒想到高小兒荒淫無道,整日出外巡遊,將好好的臺灣搞的這幅模樣。今年一年就弄進六十萬災民。”
“別的地方不說,布袋城一下就塞進了十多萬人,現在滿城都是說山東話的。你是不知道啊,這幫農夫素質真差,搞的布袋城裡亂七八糟。本來今年鹽價就賣的低,又分這麼多利潤到接待新人腦袋上,結果大家今年年底連分紅都取消了。”
“大家早就習慣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現如今連喝頓花酒都要考慮一二,這日子何嘗過的下去。想當年,江家林家被高家殺了多少人,我們可是想著還有些銀子才忍了下來。”
“丁四,你的白老當家和手下這麼多兄弟就是死在高進手裡。高進小兒,和我們是有血仇的,此仇不報,男子漢大丈夫又有何面目苟活於世!”
丁四用手拍著桌子,附和江一德道:“白老當家待我不薄,還有寨子裡那些兄弟,個個死的很慘。晚上閉上眼睛就是那晚的場景,這個仇我怎麼能忘!”
“我也對議會那些鳥人不滿。還有那些新來的山東災民,再搞下去說不定明年我們就沒飯吃了。我都和民政廳說了好幾遍,居然沒人鳥我!大家幹,我也幹!”周成很憤慨。
俞野農遲疑問:“就我們這些人,哪裡打得過陸軍那些猛人!而且,勝了以後又如何?”
江一德見俞野農心動,欣喜道:“高家的這群女人現今都聚集在嘉義城裡過年。城裡只有達春領的總督府衛隊五百人,白天香領的副總督衛隊三百人。還有各大妃帶的近衛三百人。王啟年有衛隊三百人,巴雅爾衛隊二百人,一共一千六百人。而俞守備你有三千人。這勝負之勢不一目瞭然。”
“就怕我掉不動所有的手下。你知道哨官以上級別的軍官員經常被巴雅爾帶的軍校招去集訓,他們對總督大人可是崇拜到骨頭裡的。城裡東院總部還有五百人,楊文鼎的科技部還有五百守衛,也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俞野農感覺不是那麼樂觀。
“怕什麼,布袋和鹽田還有四千人會來幫你,只要你晚上開啟城門,我們就可以來個甕中捉鱉。待我們將總督府一鍋端了,假傳總督府的命令,還怕陸軍那些人翻上天去。”丁四道。
“我們加一起也就七千人。陸軍今年擴編的厲害,一個營都有五千人,五個營有二萬五千人。刨掉年中調去了琉球的鄭常第二營,去北海道的蕭曉第三營。現在在臺灣的是嘉義城外的滄雲旭第一營。布袋城的江石業第四營,彰化城的李得勝第五營,這三個營就夠我們吃一壺的。”俞野農搖頭。
“實不相瞞,高小兒行事任性,早有很多人不滿。在臺灣的三個營裡,我們還聯絡了一些江、林兩家和白老當家的舊人。只要我們一發動,他們就會在那邊製造騷亂。”
江一德摸了一把鬍鬚,頗為得意的說道:“城外只有滄雲旭的一個營。只要我們關了城門,端掉總督府,就萬事大吉。”
周成顯擺道:“在布袋和嘉義城中,我們不但僱傭了一群不怕死的災民,還發動了不少原來江、林兩家的人,只要我們開始,他們都會從家裡出來隨著我們一起幹!雖然沒有俞參將手下的兵能打,但是勝在人數也有萬把人。”
俞野農聞言大喜,舉杯小聲問道:“事成之後又如何?”
“事成之後,你就是嘉義城主。布袋城主歸我,所有繳獲的財物和鹽田的收益,我們按人頭分!至於參加的西拉雅族的族長,事情做完,就把他們殺掉。還可以賴是他們乾的,我們是來救駕。”江一德終於將底牌翻了出來。
“幹就幹,什麼時候動手?”俞野農將手放胸前,努力穩住跳的飛快的心臟,問道。
“俞大哥既然下了決心,請在此寫下名字。”江一德掏出懷中一張黃色的布帛,攤開,露出密密麻麻的各色簽名。
俞野農仔細一看,發現上面有不少自己熟悉的名字,心中殘餘的那丁點負罪感立即飛到九霄雲外,抓筆就大力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們明晚動手!”江一德滿意的將布帛收入懷中,舉起酒杯豪邁的向其餘三人敬酒。
周成喝乾酒,有手抹乾淨嘴邊的酒水,恨道:“高進小兒能做的,我們也能做到!”
“來啊!進來上酒。”俞野農發現酒壺空了,大聲叫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