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學員那可是來之不易的。在民國初年,幾乎所有與軍事有關的學校都被認為是“鐵門檻”,但是一旦進入了軍校,那麼也意味著有了一副“鐵飯碗”。尤其像陸軍大學這樣屬於北洋政府高階參謀官人才的培養基地,畢業之後大有機會進入中央參謀部或地方軍政系統。
為此,所有學員只能將不滿放在心裡,手中照樣要舉著請願的旗子,嘴上依舊要喊著歌頌袁大總統的口號。
但是徐邵文不是這樣的人,畢竟一個受過二十一世紀真正民主自由思想薰陶的人,對於一些陳舊的東西會有排斥感。所以就在剛才,他悄悄的趁著教務長不注意的時候,在幾個關係不錯的學友掩護下逃了出來。(16k小說網手機站wap。16k。cN)
在軍校學習可不比在尋常學堂讀書那般,那可是一年到頭只有幾天的假期能夠出校門。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能放鬆一下,怎麼能不好好珍惜呢?不過唯一要付出代價的是,下午在返回學校的時候必須想辦法帶進去幾盒哈德門香菸,這就是為了掩護自己跳出隊伍幾個同學要求。
不過這點事情不算難辦,徐邵文身上的口袋都能藏進去幾包,很容易就能避開門督的檢查,最多花一塊多錢就能買上好幾包哈德門。
在看到請願隊伍消失在西直門大街盡頭之後,徐邵文將自己的軍服上衣脫了下來,只穿著一身白襯衣配合著軍褲和長筒皮靴。學員軍官是沒有肩章的,他擔心被眼熟的人看見之後,會到教務長那裡去戳自己的小辮子。當然就眼下這一身行頭,也能輕而易舉的讓別人誤以為自己是正式軍官。
好在四月的北京只是有少許的寒冷,在北京過慣了一段時間,這點氣候徐邵文還是沒感覺多大問題的。他大大咧咧的將軍服上衣挽在手臂上,然後沿著衚衕的小道向另外一邊出口走了去。
徐邵文並不是北京人,在他的記憶力自己的原籍是河南安陽,從小是在縣城裡的高等學堂唸書,後來因為成績與體質都符合要求,所以被選送到了南京陸軍中學。原本在陸軍中學畢業之後,他被編入了入伍生預備進入保定軍校繼續深造。
只不過袁世凱在革命爆發初期為了更多的籠絡年輕一代將才,於是在保定軍校入學生名單中挑選出了一批優異的生員入讀陸軍大學。徐邵文因此與中國近代最有名的保定軍校擦肩而過,來到了北京陸軍大學。
不過,憑心而論保定軍校雖然在中國近代歷史上是名校,培養出了近六千名名將,包裹吳佩孚、孫傳芳、葉挺、蔣中正和白崇禧等等這些後世名聲在外的人物都是在此經過歷練。但是保定軍校所培養的都是中下級軍官,而陸軍大學培養則是高階參謀,這在民國初年想要混一個優厚的飯碗,後者更是具有吸引力。
徐邵文是陸軍大學正則班第四期學員,如今已經在軍校裡學習了將近大半年的時間,但是在軍校裡封閉的久了,這偌大的北京城還是不熟悉。他在這條不知名的衚衕裡晃悠了一陣,看了看四周琳琅滿目的小吃攤位,感受著真切存在的民國風氣。
就在走出這條衚衕的時候,迎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雜聲,似乎人群當中發生了口角。
徐邵文尋著吵鬧聲向衚衕外的街道對面看了去,只見兩個穿著布褂子的年輕人,正堵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家糾纏著,在他們的腳下還散落著一大片瓷碗渣子,從這些瓷碗隨便可以看出似乎就在剛剛不久一件瓷器被摔碎了。
“我說老頭兒,您這走路也不太招眼睛了吧,咱哥倆好不容易從家裡摸出這許寶貝來,正準備去當鋪賣個價錢,現在可好了,您這一胳膊肘下來,把咱哥倆一輩子的家當都弄沒了,今兒個您可怎麼說都得有個交代了。”兩個身穿布褂子的年輕人中,一個年齡較大並且戴著一頂布帽的人一副賊悻悻的樣子說道。
“老頭兒,看你穿的還有模有樣的,咱哥倆可是窮人子弟,被你撞碎的瓷器那可是慶王府傳下來的,我家老頭那可是混了半輩子才得到的賞賜。”另外一個布褂子語氣帶著一股狠重的說道,“這麼著,咱哥倆也就算認個倒黴,你就拿兩百塊錢這件事就算了。”
一旁有一些圍觀的平頭百姓在聽到這個價錢之後,都紛紛露出了一片譁然。
民國初年的時候,袁世凱改革了幣制,將舊式的鷹洋和龍洋全部代之以新大洋,也就是二十一世紀俗稱的袁大頭。一枚袁大頭的單位是圓,通俗點也可以用一塊錢、一元錢來稱呼,通常來說月薪十幾塊錢的家庭,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很不錯的收入了。這兩百塊錢在這個時代可以算作是天價了。
對於這一點,徐邵文還是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