屢經行的荊州地域的大江水面作一般景色,相比於過了夔門之後便是一幅星垂原野闊,月湧大江流的磅礴,這益州境內的大江卻是時而逶迤騰細浪,時而兩岸猿聲送行船,湍流多,不過以嚴顏和鄧瀚兩個人的膽量於這一路上的風險但見其雄起詭譎,誠不覺得有多麼的危險,倒是麻煩了沿途之上的艄公和縴夫為這兩位擔心不已。
當然嚴顏如今還是巴郡太守,雖然之前他都領軍屯駐在巴東一代,畢竟那時候的益州還是對於荊州多有防範,如今兩下里的關係重訂,有意的嚴顏卻也將大軍從巴東漸漸的調回了巴郡,臨江等沿江各地,所留在巴東夔門等地的將士們也是多為了護佑那些不畏這些地方江險水急的行商們之用。
畢竟嚴顏除了這份太守的官身,還是此時嚴氏一族的族長,對於本身家族的發展也是有任在身,對於這些年荊州的經濟發展,他雖然往常之時不忿於劉備等人,卻也有幸因為有近水樓臺先得月之便利能夠多少得到些實惠。
從嘉陵而下,過了江陽,便是到了此時嚴顏的巴郡府治之地的江洲,
鄧瀚雖然對於這當人媒人的事情乃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可也清楚其間的大概的程式,不過在這之前,他還真是想要親自到嚴顏的府上去見一見那位如今已成大齡女的嚴家二小姐。當然鄧瀚此去自是想了解一下這位姑娘如今的想法,若是人家已經有了別的選擇,他卻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
當然之前嚴顏對於嚴芷又或者甘寧等的期盼,鄧瀚也是擔心這位老人家會否有什麼病急亂投醫的可能,只有瞭解了這一番內幕,鄧瀚也好繼續他這趟保媒之旅。
跟著嚴顏回了一趟家,見到了那位姑娘,想來在這個時代許多的女兒家在豆蔻之時便嫁為人婦,而這位嚴芷此時算來竟是比鄧瀚還要大上那麼個幾歲,自然與此時的大多數人眼中自是很是有些另類,而對於之前從嚴顏嘴中聽到的那一番非甘寧不嫁的言辭,在鄧瀚到了嚴府之後卻也得到了人家姑娘的確認。
自然鄧瀚心中便多少有了些把握。
畢竟親事這種事情,可都是兩好方為好,單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那卻是不成的。雖說這個時候的許多人都不怎麼顧及女人的感受,可是鄧瀚雖說已經融入了這個時代太久,他心中深處的那些個平等的信念還是會在這些細節處給表露出來的。
在江洲得到了肯定的答覆,鄧瀚卻是沒有多做停留,畢竟每日裡那嚴顏的碎碎念著實讓鄧瀚有些耐不住了。
想來都是婦道人家會這種獨門絕技,而今鄧瀚卻也見識到了,著有了怨氣的男人們,尤其是這種老男人,一旦有了這種需要發洩的怨謾之意,那種爆發出來的威力也著實不凡。
儘管嚴老夫人對於鄧瀚情急之間的行色匆匆,對他們家的老頭子多有埋怨,也挽留著鄧瀚先歇上些時間再去奔走,不過鄧瀚卻是不敢再耽擱下去了,畢竟之前這位老將軍可是說過,若是鄧瀚辦不了這件事,他可是會去找劉備鬧騰的。
雖然鄧瀚也知道這句話更多的不過是老人家在撒潑耍賴了,不過到了那個時候,鄧瀚終究會有些尷尬的。
離了江洲,鄧瀚卻是沒有徑直便翻轉荊州,而是順手去了一趟甘府。畢竟作為這個時代鄧瀚結交下的一個猛將,甘寧於鄧瀚也是莫逆於心,過人家的府邸而不去拜訪一二,實在說不過去,更何況此時的鄧瀚也是有心於讓甘寧能夠和他的家人也早日融合。
當然這些年來,鄧瀚倒是也聽過甘寧的父親,這位當代甘氏族長,甘閒老人的名聲。雖然他對於甘寧早先時候的作為很是看不慣,並且因此將之逐出家門,可是在甘寧成了荊州的水師都督之後,甘氏一族也是和荊州商人多有交往,並且許多的時候,於荊州方面也是頗有善意的。
當然連雲漢在內,對於甘閒的態度在得知了他們和甘寧的關係之後,加上荊州對於益州的策略等等方面的綜合考量之下,也對於甘氏的作為有了足夠的回報。故而此時的甘氏一族,至少在巴郡,沿著大江上下,從江洲到夔門,雖然並不能說他們作威作福,卻也是名聲赫赫的大家勢力。
正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鄧瀚既然應下了嚴顏的求託,自然為了甘寧和嚴芷的事情,兩家大人長輩的言語都是要得到的,即便是甘寧被逐出了家門,可是畢竟父子之情總是不會那麼輕易給隔斷的。
對於鄧瀚的來訪,甘閒卻也是有些出乎意料,雖然他們這些商人自然是訊息靈通的很,對於鄧瀚和甘寧的關係多少也有些耳聞,不過畢竟鄧瀚作為荊州的情報間諜部門的首腦人物,他的行蹤卻多少會有些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