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得償所願的巨大希望猛然間被種種所料之外的因素給拌蒜掉的時候,那種失落卻是無法言表。
想著自從他託名楊騰小心謹慎,委曲求全的讓手下的氐人這麼多年來做著涼州的順具,甚至有時候他自己也都會覺得自己依然不再是一個復仇之人,忘卻了華夷之辨。不過內心中的那份兒執念,始終不是這樣的故作柔順可以壓得過的,殺父之仇,滅族之恨,卻也不是如今得享一國之福的安逸抵得上的。
當然說是仇池一地為國,在李文宗經歷見識了武威,天水這類城池雄壯之後,也是明白,憑著這些氐人便稱國終究是夜郎自大。
對於那些近前來拜見他的騎士,李文宗卻是沒有多少的心思去理會,只是他的眼光卻隨著那遠處火光的消滅變得越來越冷。
所謂哀莫大於心死,這卻是對於大多數人而言的。雖然李文宗心很大,實際的操作能力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的強大,但是埋藏了多年的執念卻讓他在冷寂的眼神下變得陰極。
“那馬超走了,你們可有人跟著去看看?。李文宗問道,猛然間的發話讓他這些跟前的手下們倒是感到了一種陰測測的感覺。
不過幾個人彼此對望之後,倒都是低下頭來,看著眼前的那些草地,似乎都被地面上的螞蟻打架給吸引住了自己的注意力。
“哼”。李文宗卻也知道,畢竟馬超的威名還是可以震懾住很多的人的,神威天將軍,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可以擔當的了的。如他手下這些人,若是正面相對,或許未及交鋒就有望風而逃的。
氐人本不以勇武為長,且在這西涼之地的人口戶數又遠在羌胡等各族之末,故而對於這些手下的舉動,李文宗雖然很是惱恨這些人的無能。不過眼下的他卻也知道少了這些人,他還不知道能不能再從手下中找到可以比擬上這些傢伙的人物。
“回去把你們的人馬都整理一下,就跟在我的後面吧!”
聽的命令,這些本是低著頭的人,卻都沉聲稱是,不過他們語氣中的不甘願到很容易聽的出來。
“你們或許有所耳聞,或許還不知道,我現在就告訴你們,別看馬超領著六萬人馬,兵強馬壯,不可一世,不過這些人沒有了糧草口食,又有何懼。況且他們的武威城此時不知道還姓不姓馬呢?”
見手下人被他的話說的抬起了頭,李文宗臉上的冷漠卻也沒有多少緩解,“那鮮卑人日律推演可是在這些日子裡領著大兵在打著馬騰的武威城,你們想一想,即便是馬超勇悍,可是這一路上沒有糧食 待趕上這麼一程,急慌慌的到了武威城下,卻見城池不屬,定然會是我們的機會了!”
“國主,我們難道也能打下武威城,獨領西涼?”一個手下被李文宗描述的場面所感動。
“再說吧,我們還是先對付馬朝他們吧!”李文宗卻是對這個手下的話很是鄙夷,果然有貪心不足的人,“老子不過是去日無多,想著不論生死就搏一把,沒想到這些傢伙竟然比我還是”
“看來,我那孫子要跟著這些人日後卻也不會有什麼前途了”。想到這裡的李文宗自是望向一邊上的老祭司。
看看這位當初力諫自己不要如此行事的老賢者,自己之所以沒有聽從,並非是自己不知道所行之事想成功的希望實在是有些渺茫,不過大丈夫行事,自當活的心暢意舒。
“老祭司,你也跟著我行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了,這接下來的路途顛簸不止,你還是回去吧!”
老祭司自是聽出了李文宗話中的意思。加上之前他所拜託的後事之言,老祭司卻也知道這位老主子已經不再二二,廣他此行的前程。唯巴的牽掛卻是隻有他的後人。而刪入交付給他了。
見老祭司沉重的點了點頭,李文宗卻是不再說什麼,手上的馬鞭高高的揚起,大聲的喝罵一聲,胯下的戰馬通靈的便奔向了前方。委曲求全了半生,如今臨了之時若是再不奮發一次,這一輩子是不是太過窩囊了!
望著遠去的李文宗,以及那面飄揚著的幾近破爛的旗子,老祭司自是下馬向著北方鄭重的行禮之後,騎上他那匹馬向著來時路行去。
“古道西風瘦馬,無處話淒涼!”
“少爺,又說什麼呢,我可沒有看到有什麼淒涼的,別為那些人考量了,還是看看我們該怎麼辦吧!”鄧艾對邸瀚這麼關心別人卻是有些不耐。
“呵呵,你小子,尊老愛幼也不知道,看來之前學的那些個孔孟聖人之禮法,又是白瞎了功夫啊”。鄧瀚笑罵道。 “子浩兄,你看我們接下來怎麼做呢?。馬休卻也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