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鄧子浩,果是此般人物麼?”一邊的張肅雖然是張松的兄長,可是以往的時候對於這幾人都不是很熟悉,此時對於他們口中的鄧瀚當然也有些懷疑之色。
“張大人也別看我,雖然我也沒有見過那個鄧子浩,不過既然兩位兄長這麼說,想來也是不會錯的”孟達笑著解說道。
“哦,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算作荊州已經多少知道了益州參與了對於交州的不利舉動,可是為何他們能夠引而不發呢?”
“不外乎世道人心,”法正一語中的,“世人多說劉備劉皇叔乃是世之梟雄,又是仁義之主,其實不管如何編排與人,只要他有爭雄當世之心,自然免不了會用些手段,高祖還有屢次褫奪淮陰侯兵權的時候呢故而要爭天下,擁有了荊州,交州,漢中,而今又佔了雍州的劉皇叔,又豈能讓單單一個益州在自己的背後存立於世上”
“當然,不管其用心如何,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而益州卻是他的漢室宗親,而他又曾於起兵之初受過老主公的恩惠,對於後人之基業強行奪之,既不是劉皇叔的秉性,也會讓他的名譽受損”
“這其實也不過是當年鄭莊公之故事耳不過如今的鄭度等人恰好就輕易地入了轂當然這些話都是我的一家之言,事實若何,又或者別有春秋也說不定”
“孝直之言極是”張肅倒是先讚道,“荊州之人佈局深遠,當我等還在為區區一州一郡間計較的時候,人家都放眼天下了高下立判,若是我再以往日的思維處事,仍舊與二弟及幾位自相矛盾,或許只能讓我張氏一族因我之故深入大禍卻不知”
說著張肅居然於席間向著張松,法正及孟達施了一禮
“二弟之才勝為兄十倍有餘,此刻間不便給,待來日,愚兄原將家主之位相讓,還望二弟莫要推辭才是啊”張肅這般說,法正和孟達兩人自是不便插嘴,畢竟是人家家族事,他們兩人卻都是外姓旁人。
“大哥之言太過重大,此事還是從長計議,眼下我們還是看看孝直還有和言語才是啊”張松勸道。
見張松這般說,張肅也是覺得此時說這件事有些倉促,自也將目光轉向法正看他還有什麼高論。
“或許他們對於主公在得知了鄭度等人的作為後,不會按約定給予南蠻人回報的情況也會有所預料呢”法正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法正的一句話,卻是讓張肅瞠目結舌,讓張鬆緊鎖眉頭,孟達卻是苦笑。畢竟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對於這般謀略天下等事情的領悟,卻也不是誰人都能盡悉的。
“若是諸位信我的話,眼下我們倒是沒有什麼可以做的,只需冷眼旁觀便是”法正下定論道。
“如此便可以了麼?”張肅猶自加了一句。
“或許張大人有一事可以提前做,那便是現在就返回廣漢,儘量的提前儲存些糧草,預先準備些民夫勞力,好為大軍輸送糧草吧”
見張肅還是不明白,法正也不好再說,畢竟許多事情到如今他也只是推測,他手上可沒有荊州那般方便的情報網路,而且雖然他如今已經心屬荊州,可是身在益州,許多事情也是隔遠山相看,雖能得其形,其內在還不能盡知。
張肅自然也不是那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畢竟那般做了,顯得他這個廣漢太守也太過無能白痴了些當然此時的他終究還沒有徹底的明白,既然他見到張松和孟達兩個人都十分確信法正所料不錯,他自然也會依言行事的。
之前張松來信的時候,他們自是覺得前路還很漫長,不過此番入了成都,有聽了法正那一番話後,居然覺得即便是他們這些身在益州之內的人物,還沒有荊州的那一干人等能夠把握住益州的脈搏,這才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啊
張肅卻是在成都城中待了一兩日便翻轉了廣漢,畢竟他此次回來本就找的藉口乃是有家事相商,若是牽連日久,卻是說不過去。
畢竟這個時候,他們行事更得小心些才好
就在他們依然固我,各安其位的依照法正之言冷眼旁觀局勢的發展的時候,益州南部的永昌郡卻有數匹飛馬情急之下慌不擇路的趕往臨近的州縣,繼而在這些飛馬趕到臨近的雲南,建寧,沙口等地時,更是有了比之更多的傳訊人越過瀘水,穿過瀘津關,經會川,瀘州,西昌,一直傳到了越窘太守高定的手上。
這一路上但有飛馬傳信處,便是一陣進展的氛圍頓生,而此時的那高定也是滿臉憂色,神情凝重,只因為那信上的幾個字,“南蠻在蠻王孟獲的帶領下,反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順勢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