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人在上面爭鋒,一道士,一文士,兩人似乎都全神貫注在棋盤上,對於鄧瀚的到來全然不顧。
鄧瀚靜靜的走上前去,看著兩人的交手。雖然鄧瀚師從司馬微,不過他對於圍棋之道,卻是少有涉獵,只是因為他嫌麻煩。而且他也少有那份耐心一坐下便是數個時辰,只為了在那縱橫的十九道之間爭個先手。
看那兩人的交手,似乎已經棋過中盤,不過那上面的局勢已經是詭譎負雜,自然不是鄧瀚這樣的棋力能夠看的出勝負,不過鄧瀚倒是知道觀棋不語真君子的話,想著既然是谷中主人讓他進來的,定是有話要說的。
此時既然已經進來了,若是不說上一聲,卻是太過失禮的。一時間,鄧瀚不語,這方圓尺許的地界上,就只有黑白子落下的聲音,伴著四下裡偶起的的清風打竹聲,倒是讓人心清神明。
在這樣的氣氛中,鄧瀚自是有些沉醉。不知過了許久,棋盤上的兩人卻是停下。
那文士先道,“老道士,今日我們又是打和了,而且今天我也有客,不妨來日再來次消遣如何啊?”
“呵呵,你也別說的那麼遮掩,明知道我此次來此也不過是了了舊日的情誼,之後我們便是相見無日了,還說的這麼文雅,你可別打我什麼主意啊”
“哎,天下大勢已定,有你沒你,都會按照他固有的趨勢而行,你何必還要去為了你心裡的舒服,去跑這一趟,也不嫌累的慌,再說當年南華老兒犯下的罪過,到如今都已經消散的七七八八,你再這麼一搞,會不會給你們道門又添些麻煩啊”
“怎麼會,我這次去,也只是只招正主,其他人我可沒有心思動的,而且你也知道老道我也雖然有些脾氣,可是心善的很,修仙了道,沾染血腥的事情,我可是不會做的”
兩人自是在哪裡說著他們的秘事,鄧瀚自是多有不解其中的緣由,不過他仍然不做打擾。
不過那兩人似乎說的有些口渴了,伸手去拿放在一邊的杯子,卻是空了,鄧瀚幾乎是下意識的便去提起一邊上的茶壺給兩個人的杯子都給填滿了。
此時的鄧瀚卻是都有些忘了身在何處了,不過是為了尊老之禮,讓他不做思索
的去做了倒水的動作。
待做完了這一切,鄧瀚卻是心中單有一個疑惑,“怎麼那個茶壺那麼重呢?幸好沒有出醜”
“呵呵”
兩聲爽朗開懷的笑聲將此間的靜謐打散,“你就是那個鄧瀚吧”卻是那個老道士問道。
“南華那老兒忠於有眼光了一會啊”
聽到幾次兩人都提到了南華,鄧瀚倒是能夠猜到眼前的這兩人可能都是和王越,南華真人一輩的人物,像他們那個時候的人物能夠彼此相交的定然都不是一般人,見人動問,鄧瀚自是應是。
“聽說南華還將他的道家珍藏傳給了你”
“是,不過小子沒有帶在身上,如若不然倒是可以讓您一觀的”
“呵呵,那到沒有必要了,那本破東西,我都不知道翻過多少編了,如今的我也用不著,但有遁甲天書足矣啊哈哈”笑聲中自得之意盡顯。
聽的遁甲天書這四個字,鄧瀚卻是猛地一震,眼前人物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定是那個左慈,不過看他的樣貌並沒有什麼不足之處,只是一身道裝多有邋遢而已。
“看來你定然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了,”那左慈卻笑道,“不過我倒是有些奇怪你小子,從何能夠猜估到的,莫非真是讓這傢伙相算的那般,你不是此世之人?”
到此時,鄧瀚不僅是內心震動,連帶著全身都在隱隱的震動,竟然還真有這等能夠看透他人一身的人物存在麼
這個世界是不是太過瘋狂了,若真是如此,天下的這些熙熙攘攘為名利而斗的英雄豪傑可不都在人眼中,萬事皆定,人們爭來爭去所為何來?
“天道有常,故有其故在然天心為仁,卻又以天下億兆百姓之心而動雖然天數有定,然而人定勝天卻也只為了那些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之人而言”就在鄧瀚渾身震動的時候,那個文士的口中卻是娓娓道來這番言辭,漸漸的將鄧瀚的注意力給分散開。
畢竟他們也不希望見到這個知禮有才的傢伙,在心境上有什麼破綻給留下,畢竟有時候人嚇人卻是能夠嚇死人的。
說著那個文士卻是對於另一邊的左慈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個老道士,幹什麼事情都不要這麼直接啊要是讓人在我這裡出了什麼事,雖然南華已經管不到了,可是王越那個老匹夫還是會找來的啊”
“你還會怕他”左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