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而言,他們卻也認為是犯不著為了這些小事和丞相府爭執的。
祖弼和鄧瀚告辭已畢,剛欲舉步前行,耳邊卻是便聽見鄧瀚道,“敢問楊大人,令尊可是楊彪楊太尉?”
見鄧瀚這般問話,楊修自是恭聲答是,祖弼卻是不解,倒是稍緩了腳步。
“那令祖可是楊賜楊大人?”
楊修繼而答是!
“令祖令尊皆是忠良之人,加之令高祖楊震、曾祖楊秉共四世歷任司空、司徒、太尉三公之位,可謂四世三公,屢食漢祿,深受大漢之恩,那敢問為何今日到了楊大人這一輩,卻是開口丞相,閉口丞相,閣下欲置天子於何處,欲置楊家歷代祖先於何處哉?這天下可是已屬曹?”
聽聞了這番話,那邊的祖弼卻是心下歡喜,原先的腳步卻是輕快了許多,轉瞬間已是走遠了。不過鄧瀚身旁的楊修的臉上卻是變得疏紅疏白,訕訕卻是不知如何答話。
“曹公乃是丞相,自是匡助天子總理天下大事,眼下光景,天子卻是忙碌,這等小事,自由我等下屬代勞了!呵呵,想來是鄧公子一路風采露宿,很是累了,還是先請移駕驛館,在下卻是已經安排好了,先為公子驅寒解乏,可好?”
鄧瀚見方才那般言語之下,楊修卻是能夠於面貌上瞬間轉圜,自是家學淵源,不愧是四世三公之後,故而能夠如此這般者,其人的心胸智慧卻也可見一斑。想象歷史上的那位給後人只留下了一個只會小聰敏的印象的楊德祖,鄧瀚卻是覺得有些可惜了。
到得驛館,楊修卻是一直相配,楊修自也是甚好文學之事,故而見得鄧瀚這般人物,卻也是心下歡喜,即便是鄧瀚方才那般奚落之語,他卻也有唾面自乾的風範。
此時的鄧瀚卻有是忍不住想捉弄一下楊修,“敢問楊大人,在下於荊州時,曾聽聞先前有狂士禰衡,曾言,其一生能看得上的人物,不過有二,當是大兒孔文舉,小兒楊德祖!不知,其人卻有斯言否?”
儘管昔日禰衡只是個狂生,不過對於能夠將他和孔融並列,楊修卻也覺得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孔融何人,聖人之後,天下文壇之領一時之先者是耶。
不過現在被鄧瀚這般說出來,卻是讓楊修覺得很不是滋味,想想之前鄧瀚的那些讓人赧然的話語還言猶在耳,此時的楊修卻也是忍不住有些發狂的衝動。
硬是忍住自己的不如心,好歹楊修將鄧瀚陪著安置妥當了,這才離了這個讓他從入仕丞相府,擔當了主薄以來覺得最是難以消受得人。
待楊修離了驛館,鄧瀚自己卻也不覺失笑。他卻是來到了此時天下的重心之地,這裡可是這個時代最是群英薈萃的地方,天子,丞相,文臣,武將,其間的波濤洶湧,奸詐詭譎縱使他見識了什麼辮子戲,歷史戲,文史影像等的教育和歷練,身臨其境時,鄧瀚感到的不是害怕,卻也是有種莫名的興奮,畢竟此生一世,既然來過了,卻是應該享受這一世的人生的經歷!
“無限風光在險峰,誠如是!”
第三十七章 郎有情妾無意,言談相試
對於鄧瀚的來臨,以楊修等人的角度來看,卻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不說其人,單說那篇略勝了銅雀臺賦一籌的洛神賦,當看到那篇賦文時,楊修正和一眾欣賞曹植文采的友朋們縱論詩詞,恣意揮灑著自己的文思妙筆。向來都認為天下間若論文采有曹植在,已是沒有了敵手的一干人,卻是被洛神賦給震撼了一把。
儘管曹植也很是自傲,可是卻也在洛神賦時,心悅誠服了一把,從沒有見過曹植這種態度的楊修等人,原本也想著等鄧瀚北來卻也可以以文會友,把酒談天,沒曾想,他遇到的鄧瀚卻是這般脾性。可嘆,這人生事果然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啊!
離了驛館,楊修想想今日丞相府中也是無事,作為堂堂丞相府的主簿被安排來照顧這麼一個言語刻薄,牙尖嘴利的毛頭小子足以見得丞相對其人也很是重視,不言其他,他好歹也算的丞相府中可以得聞一些機密事的人物,有關鄧瀚的一些個事情,他卻也是有所耳聞的,其人往日的做派究竟如何,在暗間往來傳遞的訊息中,卻是無法分辨的,不過觀一個人的性格秉性在其行文間卻是可以略得一二,想到這裡的楊修卻是有些懷疑鄧瀚今日的表現。
回到太尉府,恰好遇見了外處方歸的父親楊彪。楊修自是施禮,卻見楊彪開口道,“聽說你今日被派去迎接荊州來的那個文壇奇才了,其人若何啊?”
楊修自是知道,平日裡父親對於這些文事多是不聞不問,對他在丞相府中的執事卻也大多不理不睬,不想今日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