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先前孫尚香是來叫他們吃飯的,已經耽誤了一會的鄧瀚自是連忙起身,鄧艾自是不用他叫,跟著鄧瀚的步子便離了書房,不過周不疑卻是沒有移動腳步。
“鄧艾,去叫一下不疑,別讓那小子看瘋了,咱們不好交待啊!”鄧瀚卻是有些擔心周不疑,洛神賦的辭藻之華美,構思之巧妙,實非常人能夠想到,讓周不疑這般當面看到它的誕生,實在是給了小周同學莫大的刺激。
在遠處等著兩個小傢伙一起的鄧瀚,卻是猛然間聽到書房內周不疑的驚叫聲,“此賦當為千古名篇啊!”
“你鬼叫個什麼勁兒,要不是少爺吩咐,我可是沒這好心叫你去吃飯呢!”鄧艾卻是被方才周不疑的舉動嚇了一跳,“你要是再不去,等會可沒有吃的了!”既然叫過了,至於周不疑是不是去,鄧艾卻是不想再管了。
見鄧艾出來時還有些埋怨的樣子,鄧瀚卻是搖了搖頭,這兩傢伙總是這般不對付,讓人有些發愁呢!
吃飯的時候,孫尚香自然是埋怨鄧瀚幾個人來的好晚,還奇怪怎麼不見了周不疑,鄧瀚卻說是有點事情耽擱了一下,當他說道周不疑時,此時卻是從遠處傳來一陣的吟哦聲。小周同學也不愧天才的名聲,過目不忘,這才多久功夫,便將那洛神賦全篇給背了下來。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
“這小子,念得是什麼啊,怎麼聽著像是描寫女人的東西啊,他還這麼小便起了什麼心思不成?”孫尚香卻是看著鄧瀚和鄧艾兩個,用著半是疑問的口氣道。鄧艾卻是自顧自的對付著桌上的飯菜,鄧瀚卻也不置可否,細嚼慢嚥著。
“體迅飛鳧,飄忽若神。凌波微步,羅襪生塵。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不疑,你念得是些什麼啊?”孫尚香問著正在走過來的小周同學,不過可惜的是,此時的周不疑似乎還有些渾然忘我,沒有答應孫尚香的問話。
不由得提高了聲音,孫尚香才說道,“喂,喂,周不疑可以停下來了!”似乎被人打攪了什麼好事似的,停下來的周不疑卻是有些不悅,不過見是孫尚香,這位鄧瀚都不敢輕易招惹的人物,他卻是連忙收起了那份心思。
“剛才叫你,怎麼半天沒有反應啊,不疑!”孫尚香的話語帶了幾分冷意。此時已經反應過來的周不疑自是顯出了那份生有機靈,“哦,我剛才吟誦的可是少爺剛剛寫好的一篇文賦,就在你剛才叫了我們之後,少爺卻是一氣呵成的,似乎還多虧了你給少爺帶來的提點呢!”
“切,我能給他什麼提點,想討好我,也不用這麼說啊!”孫尚香卻也是自知自家事。
“不疑說的不錯,還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還想不起來寫這篇文賦呢!”鄧瀚喝完了碗裡的最後一口湯,開口給周不疑做著註腳。
“是麼,我還有這種好處呢,來,不疑,你先別吃,再念一遍那個什麼文賦,讓我也聽聽!”
先是正沉浸在文風意境中的他被突然間給打斷了,而後他剛給吊起來的胃口又再一次給打斷了,真是無奈啊!
“餘從京域,欲歸鄉,背伊闕,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
“等等,不疑,那個什麼‘修眉聯娟,丹唇外朗’好像不是說我吧,還有什麼‘儀靜體閒’!鄧子浩,你這是說誰呢!”孫尚香卻是從來都是麗質天成,自然很少描眉塗朱,至於儀靜體閒這類的詞語卻是和她根本就不搭,“不會說的是那個別的女人吧!鄧瀚!”
沒想到經鬧成這樣的局面,實在是出乎鄧瀚的意料之外,不過能讓這個向來粗枝大葉的女人為他吃醋,鄧瀚心裡卻也是感到高興的,硬憋著不讓自己笑出來,不過嘴角那一絲微起的弧度,卻還是讓熟悉他的孫尚香惱道,“你竟然還笑!”
此時的鄧瀚卻是不得不給他的老婆大人詳細的解說一番,他卻是不想和他的小夫人再把關係鬧僵了。好話說了半天,終究還是將她給擺平了,卻是讓他感到這比和趙雲練上一個時辰的劍要累上許多了。
“好吧,這次就算了,不過若是你真要是有了什麼事情的話,你就自求多福吧!”孫尚香撒嬌般威脅著鄧瀚,鄧瀚自是微笑這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