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向東,過了樂浪南下有帶方之地,那裡雖有三韓肆虐,不過是些烏合之眾,誠不足慮,且從帶方隔海相望處便是青州,卻是可以讓我等從容應對,可慮著或許是人生地不熟,且聽聞那邊又是苦寒勝過此地,兩位公子卻是要多受些哭了!”
袁尚聽完田豐的介紹,卻是沉思不久,“想我等眼下的局面,不吃苦何以能成就大事,遼西之地畢竟富庶過三韓,而且又靠近中原,公孫康雖不說,可是其人卻也頗有志向,我等自不該擋了他的西向遼西之路,我們就選東向這一條路!不過,照先生看,他會讓我們如願離開麼?”
“眼下我等卻也有兵四五千,不過其中烏桓兵數近半,但蘇僕延,樓班都是烏桓首領,再跟著我等也會有些不便,想來公孫康也害怕我等日後勾連北地的烏桓,那就把這些人留給他,我們若是隻帶蔣義渠將軍以及剩下的那兩千兵士,卻也不會對他有什麼危害的,當可成行!”田豐冷靜的分析道。
“不過先生,這麼一來我們可就只有兩千兵士,是不是太少了些!”袁熙問道。
“我軍雖少,可都是百戰餘生的老兵,而我們所要面對的不過是些烏合之眾,自是無虞,而且人少卻也好,至少我們卻是可以趁人不備時,快速的發展,想象當初孫策也不過領兵數千便打下了如今江東孫氏的局面,兵不在多,在精,在於兩位公子能夠上下一心,自可無往不利啊!”
“好,就以先生所言,在下明日就去求公孫康,託言說是想領些故舊尋些世外桃源之地安居,不願再於中原之地紛擾,率兵東向!”袁尚決定道。
建安十二年秋十月,僥倖從曹操手中逃的性命的袁熙袁尚兄弟,率領著田豐,蔣義渠及兩千兵士離了遼東前往帶方,以圖後事。
總說胡天八月即飛雪,這一年大漢的北疆之地,直到袁氏兄弟離開遼東那一日方才大雪紛紛。這一場大雪不僅下在了遼東,幽州,卻也飄飄灑灑的落在了西疆這邊。
先時領了曹操矯詔獻帝命令,奉命打敗了高幹的西涼太守馬騰正屯駐在他的封地槐裡,在這原馳蠟象,山舞銀蛇之際,卻是一騎從東方賓士而來,其前方正是槐裡,看著遠遠在望的城牆,馬上人俊朗的面容上卻也顯現著微笑,迎面而來的風雪不見寒冷,只是帶給那人一陣陣的舒爽。
馬是俊驥,人也是英雄,只見他徑直縱騎來到了槐裡侯府上,輕身而進,一路上自是無人不對他恭敬行禮。
庭院內,一個高大的中年漢子,卻也正趁著大雪時,練了一趟刀法,舒展了一下身體。那人進來後,卻是開口道:“父親大人,這麼急著喚我回府來何事?”
那人卻是沒有急著開口,將手上的刀交給了一旁的護衛,順手拿起了汗巾拭去了身上的雪跡,進了大廳,方才說道,“超兒,你是不是又一個人獨自上路了,不是說過你多少次了,不要一個人行走,我知道你武功高強,打遍這關西關中無敵手,可是你好歹也是一方將領,總該為大家想想吧!”這人自然是槐裡侯馬騰,而他正訓斥的正是他的嫡子馬超。
“知道了,父親,下次我會注意的!”笑著應付了馬騰的教訓,馬超還是問了方才的問題。
“眼下我們雖然是奉著天子的旨意鎮守在這,而且你也算是入質長安,可是我們畢竟還是擔著西涼的差事,你也要清楚這點!”說了幾句大義凜然的話,馬騰卻是揮手讓下人們都去了,這才鄭重和馬超言道,“超兒,為父這卻是有件機密事要讓你去辦!”
“請父親吩咐!”
“當今曹操雖已託名漢相,實乃國賊,聖天子也不過是曹賊手上的傀儡,我馬家世受皇恩,當此時,卻也該為聖天子之憂而憂啊!先前董國舅一族因衣袋詔之事被戮,為父卻也曾參與其中,不過為父匆忙沒有在上面署名,故而無事,此外還有一人也是衣袋詔中人,卻也安然無恙!”
“那是誰人?”
“當今的皇叔,豫州牧,荊州刺史劉備!”
“就是那個織蓆販履的,總是逃跑的傢伙!”馬超出言卻是有些譏笑之意!
“說什麼混賬話,如今人家已經zhan有了荊州和交州兩處地方了,看你,就知道整天的舞刀弄槍,你這樣下去不過是個武夫,如何能夠獨領一方!”
看著有些不以為意的兒子,馬騰卻也有些氣餒,“好了,今後多多讀些書吧,今天為父就是想讓你去荊州打探一下,荊州的狀況,順便問問劉備,當初我們在許昌說的事情,可還算數麼?”
“就問這一句,沒有其他的麼?”馬超問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