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從史阿的嘴中說出這種話來,至少在曹丕等與之長久在一起的人,這還是第一次。畢竟史阿身為許都城中的第一劍師,當然如今在王越仙蹤飄渺的情況下,史阿便已經是當今的劍術第一人,再加上又有曹丕的推崇,並拜之為師。使得那些有心和曹丕掛上關係的許多的人家都會讓他們的子弟去史阿的門下修習劍術。當然還有一些曹軍中的武將也有希望從史阿的指點中得到進步的人物,至少曹丕就知道他那三弟,號稱習武的天才般的人物,也沒有從史阿的嘴中聽到這樣的評語。
在那為數眾多,猶如過江之鯽的弟子中,不乏一些資質絕佳的人物,不過從來史阿很是吝嗇隻言片語的話。
聽得史阿這般說,曹丕自是不動聲色,夏侯榮倒是有些與有榮焉的感觸,倒是夏侯霸這位挑事者,沒有想到鄧瀚還真是如他所言,會武,而且武藝還不錯,這是史阿的評語
“這不是我的評語,這是前些年,家師之語”史阿倒是又解釋道,“之前,雖然我自是尊重家師,然而他卻是說鄧子浩的功夫別出機杼,另開一派武術先河”
“這樣的評語,我自是不信,雖然我自認於武道之上的天賦當世間能夠匹敵者,寥寥無幾,然而即使這般,我卻也沒有那種另起一派的能力,像當年家師於此傳言的時候,那時候的鄧子浩還是剛剛得了那個詩酒仙名號的時候故而我自是更家不信連帶著對於家師也多少有了幾分不惑”
“而今,卻是讓我知道而來什麼叫做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史阿卻是沒有停下,續道,“家師說鄧子浩身懷武功,然而如今所見,其人行止與常人無疑,這便是家師所言的另外一派先河的結果,渾然內斂,不做張揚,恰似個隱者,與世無爭,故而因其不爭,而天下莫可與之爭”
“史阿劍師,卻是太過高看於我了,不過是俗世一過客,又哪來什麼劍道另一派之語,說是我有功夫,不過是些養生之道罷了”鄧瀚卻是不想拿史阿再說下去了,只是因為他覺得若是讓史阿再說下去,或許便有些不可測的事情要發生了。
不過有些事情的發生,定然是已經註定的,並不會因為鄧瀚的起意便引致別樣的變化。
“鄧先生說的好謙虛啊,還真是虛懷若谷”一旁的夏侯榮,卻是歎服道,因為他對於鄧瀚的敬佩由來已久,這般說來,卻是無妨的,不過就在他說完之後,那夏侯稱,卻是有些不服,“既然如此,在下卻是有些想要學習一下鄧先生的養生之道你也不要有什麼顧慮,只是我們老子說我的脾氣不好,需要好好的修行些養生之法,才能將脾氣收斂,活的好點”
“呵呵,若想學習的話,我倒是對於閣下有個好點的介紹,華佗神醫於此道卻也是高手,養生之法,在我看來定然可以傳承千古不絕的”鄧瀚卻是說道,他自是不想讓夏侯稱將事情繼續往他身上牽扯。
“即使如此,聽得這般好事,我倒也有了幾分興趣,既然神醫有養生之法,來日有暇,我倒是想去拜會一二,到時候還要子浩為我好好的引見一二才是啊”曹丕卻是言道。
不論什麼時候,人們對於自己的性命都會有別於其他的看重的。
曹丕的這番話自是無意間將原先眾人集中在鄧瀚身上的注意力牽到了華佗的身上,也從劍術這等殺人之法的上面轉到了養生之法這樣的活人之道上了。
不過卻是有人沒有忘記了他的初衷,只見在眾人對於日後如何去拜會華佗的事情上熱烈討論的時候,史阿卻是沉聲開口道,“家師之言,雖然不虛,然而作為武人同道,所謂見獵心喜,而今既然鄧子浩親來許都,正是方家在此,在下求道之心不滅,若是有暇還望鄧子浩能夠指點一二”
對於史阿此時的話,鄧瀚面上自是一片的淡然和從容,不過心裡卻是多少有些無奈。史阿習劍多年,畢竟以此時史阿的年齡算,或許他習劍的時間不下於四十年,近乎兩個鄧瀚的存在了。
熟能生巧,即便鄧瀚有前世的歷練加成,不過那個時候的他,於太極上更多的還是膚淺的認知,今生為了更好的在亂世中求存,他自然是深自習之,畢竟年代不長,儘管太極劍法更重意識一些,而鄧瀚有過南華的指點,又有經歷了漢中張魯的一番頓悟,再有對於和左慈接觸之後的進步,可是這些都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要說以他此時的功夫能夠勝過習練了四十多年的史阿,也太過虛妄。故而在見到了此間出現的史阿的時候,鄧瀚的心中便有幾分不安。
可是誰讓史阿的習劍之心是如此的堅韌,而此間眾人中並沒有一個人能夠輕易的更易了這位大劍師養成了近半個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