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霸既為對面的劉備軍的選擇,感到些敬佩,也同時有著不小的鄙夷。敬佩卻是覺得對方在明知道夏侯淵所部全是騎兵,更是擁兵數倍與他們的人馬,居然還敢回神迎敵,這種勇氣當然值得人佩服,之所以鄙夷,卻又對於對方將軍那份只為了自己的一點血勇之氣,就要將自家麾下的幾萬精銳的戰士輕易的葬送,實在是讓人看不過去了。
不過夏侯霸雖然懷著這樣的心緒,倒也沒有過多的表露在臉上,畢竟他終究是一隊之將,在戰事還沒有什麼結果之前,他當然知道他的責任以及他的帶頭作用,要是他對於眼前的敵軍有所輕視或者鄙視,那麼他的手下的將士們,自然也會在心中生出對於荊州軍的輕視,在沒有將地方的實力明確的把握的時候,要是以這種心理正面迎敵,那卻是會讓自己陷入險地的。
此時的夏侯霸,自是知道他的父帥,正領著大量的騎兵將士趕往泥河對岸,而眼下對面的荊州軍自是已經有了提防,雖然他埋伏在這裡的戰術意圖,並不能夠見效了,他卻也沒有讓大軍露出行跡的打算。
不過他本身到時領著幾個近衛兵士,淹進到泥河岸邊稍微隱蔽的高處打量對面的荊州軍的陣勢。雖然此時的他們不能夠參戰,可是身為年輕人的他,這個時候正需要這樣不斷的見聞來提高自身。
當夏侯霸停馬觀望對面的陣勢的時候,入目處卻是一片的白茫茫。
天上的太陽卻是日頭剛剛偏西,雖然依舊明媚,不過這個時候已經到了九月底,那陽光照射下來是,只見溫度,不見烈度。可是這邊的夏侯霸登高對望的時候,從黃忠那所擺的陣勢中只能看到一片片的白茫茫。
“這卻是什麼東西呢?”夏侯霸自是不解。
泥河之水,就在黃忠大軍的背後緩緩的流淌著,儘管河水不顯得有多麼的張揚,不過看著那河面上一個個打著轉兒的黃水湊成的旋,總是讓人覺得其中總有些讓人估計的艱險。
夏侯淵所部自是不愧為曹魏手下的飛軍之稱,黃忠手下的探馬自是單人獨騎,飛馬來報,又是本就熟知自家軍馬的行跡的,可是即便如此的迅捷,在黃忠他們剛剛將陣勢擺成之後,便能夠從腳下的大地的顫抖中,覺察到那上萬戰馬狂奔帶起的威勢。雖然其聲聽來還遠,不過那聲勢卻是未見已讓人覺得悍然。
不僅如此,黃忠看著身邊的泥河,原本平緩流淌的水面,居然也在這片刻有了此起彼伏追趕著的潛流湧動。
兩萬五千人,此時卻是已經完全的被掩蓋進了一個碩大的園陣之中,而在這園陣內部,卻是另有一番天地,而圍城這個圓陣的卻是一個個的箱櫃車。原先這些箱櫃車自是都裝滿著黃忠大軍所需的糧草,當然出了糧草之外,還有這各具一定功能的武器裝備,不過這個時候,卻是出了那些裝著糧草的箱櫃車依然實在之外,其餘的箱櫃車卻是有變化成了另一種形態了。
對於如今出現的種種,和黃忠並肩而立的法正,卻是在這一切出現的過程中,總是有一種讓他眼花繚亂的感覺,他自是覺得天賦不淺,也自認是當今天下間見多識廣的人物,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在當年益州的時候,總是多有感嘆自己乃是不得其時,未逢其主,使得滿腔的才華和智慧不能得以施展,而在入了荊州這幾年中,他自是不斷的讓世人見識著他的才華和能力,不過他所擅長的終究還是隻能更多的期望在戰場上才能得以展現的,故而此次他陪著黃忠到來雍州,實在讓他高興,畢竟有了讓他發揮的機會了。
他自負奇才,不過這個時候,他對於黃忠所部的佈置原本還希望能夠有所建議,不過在當時黃忠下令黃敘前去吩咐大軍轉換陣形以備敵軍將至的時候,他便跟著黃忠一同觀看著大軍的動作。想來,黃忠自是以及見識了許多次了,只是很平淡的看著黃敘讓後軍的將士們,紛紛的扭動著箱櫃車,各按一定的方位和秩序行動,而前軍和中軍的黃忠的老部下們,也都是各按他們的方陣和隸屬一併的行動著,當然這個時候戰場上只有原先的雍州的那些個本地人並沒有什麼舉動,畢竟他們不是黃忠本部人馬,對於這突然發生的一切,眼下也只好做一個旁觀者,當然這個時候的黃忠,也已經向費耀和戴陵兩個人下了讓他們暫停行動的命令。
費耀和戴陵當然也是按部就班,接令之後讓游擊隊員們跟黃忠所部暫時的分開了,一時讓這些現在的“土包子”,好好的見識一下,即便是他們本來從荊州而來的預備役,可是如今的荊州正規軍的發展卻不是他們能夠想象的,好讓這些人多少有些自知,並不要以為自己的能力已是足夠,而不需要繼續的進步,自滿驕傲。二也是好讓黃忠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