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癲之人,那種混不在意,也不是猶豫懷疑,只是心內有些擔心,才會有這樣的遊移”
華佗自是將他之前沒有在皇宮中說明的情況,此時向鄧瀚一一的說明著。
“老夫自是沒有見過之前天子的樣貌,也沒有看到了先前天子服用的那些丹藥,不過據老夫一番望問探切之後,卻是能夠斷定,那些丹藥並沒有給天子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或許更多的還是給天子的身體補充了許多的元氣。而原本這些金石所形成的丹藥之物,總會有些藥性上的虎狼之氣給服用者帶來隱患,不過從天子的身上,老夫卻是沒有發現這些物事的存留”
“照您這麼說,天子的身體應該沒有什麼毛病才是”鄧瀚問道。
“確實可以這麼說,不過他的身體自然沒有什麼問題,並不代表著他就沒有問題了”華佗在論及這些問題上自然是當時的權威,“想來子浩,你也明白,不論什麼事情,卻都要講求一個平衡,尤其是對於身體來說,所謂天人合一,也就是講的這些道理,內外協調,身心上的合一,都是我們積極追求的”
“而今,天子的身體卻是健康的很,不過老夫也知道在許都城中的天子,卻是他人手上的傀儡,這樣情況下的他,當然不可能會有什麼好的心情了,故而一方面他的心氣鬱結,總是不能有什麼好的排解,而另一方面的他卻是身體健康,而且還是遠超於一般人的健康,這樣一來身心上總會有些不搭調”
“這樣的結果,可想而知了”鄧瀚卻是接著華佗的意思說道,“他本來應該是天子,掌控大權,而今話不能隨便說,事情又都是不在他的掌握中,即便是在宮中,這片本來就該是他自己所處的隱秘之地,卻也是時時的處在他人的掌控之中,這樣的情況自然會引起他的身心不和,彼此的衝撞自然會有病產生”
“卻是,天子有病,這自然是真的,他的病不在外,而在心內對於這種病,非藥石可醫,老夫自然相信以老夫的本事,不管是腠理之急,或者腸胃之屬,這些地方的病症,在藥石可達之處,便都在老夫的掌控之中,即便在腹心,或是頭顱之內,老夫如今也有半數以上的把握將這些處位的病患給解除,不過想天子這種心中的鬱結,或許便非老夫所擅長,故而老夫的那個從長計議也是這番意思”
華佗卻是說明了他的論斷。對於天子的病症,更多的還是要靠想鄧瀚他們這些維漢之人,給天子指一條前行之路,好讓天子能夠對於未來有了很好的預期之後,將心間的鬱結給消散排解之後,天子的病症卻是可以不藥而癒的。
對於這點,鄧瀚自是相信華佗的判斷,畢竟在後世的時候,鄧瀚當然見過太多的心理上的疾病,雖然可以透過一些藥物的控制,不過關鍵的還是要讓患者自己的心裡得到有效的緩解,故而很多的心理醫生才會逐一冒起,而且隨著時代的發展,人們的心裡壓力會越來越大,故而社會上對於心理醫生的需求也是越來越多。
不過此時的天子劉協,卻也是渴望得到這麼一個心理醫生的輔導,華佗卻不是這麼一個人物,至少他不是這麼一個恰當的人物,雖然鄧瀚自是見過很多心理醫生的病症,或者故事,但是他也只是見過豬跑,沒有吃過豬肉的人,此時的他也只能心懷愛莫能助的心思了。
當然對於當下天子的局面,要讓天子的病大為改觀,需要的要麼便是讓天子能夠得掌天下大權,至少在短時間內能夠從曹操的手上奪回對朝政的把持,對於這一點,想來不管是由誰來做,卻是沒有什麼希望的事情,除非你一出手,就能將曹氏一家,連帶著那些對於曹操忠心的勢力頃刻間就能剿滅,要想辦成這樣的事情,何止於難
要麼讓天子對於眼下的局面能夠認同,放下心中對於大漢的執著,這卻又是如何能夠呢,畢竟他姓劉,更不是一個昏庸之輩,若是劉協只是一個混吃等死的主,那到好辦,更不會有如今的這些麻煩的。
想到這些,一時間的鄧瀚自然也是沒有什麼辦法。畢竟歷史上的劉協卻是在曹操死後,有眼親見,朝廷對於曹氏的認同早就超過了對他的敬重,即便是在曹操死去之後,群臣居然推舉了曹丕直接繼承了曹操的魏王之位,根本沒有向天子有過絲毫的請示,更不需要天子的認同,所謂家國天下的繼承,那時候的劉協就像是戰國之時的東周共主,名義上還是有著天子的名
分,然而天下間,卻又有誰還在意於他。
到了那個時候的劉協終於再也沒有了堅持下去的心思了,哀莫大於心死對於大漢的繼承,對於天下的期望,在那個時候終於完全的在見識了現實的殘酷之後,將他給滅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