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自是不相信,叱之曰:“此等把戲,卻是瞞不過我,定然是你先將一副肝腸,隱藏於你的袍袖之中罷了”
左慈卻是不做聲色,但問到:“而今正是天時冬令,萬物蕭殺,草木枯死,不知道到丞相可要什麼鮮花,但有選擇,老道可以為丞相隨意取來”
丞相自是說道,“我只要那花中之魁,牡丹花。”
左慈自是笑著說道,不過輕易小事。讓從人取過一個大花盆,放在宴席之前,然後不見如何動作,以水噀之。不到片刻間,那花盆中便生髮出牡丹花一株,並開做並提之狀。
當時在場的文武都是大為驚訝,都是齊齊的邀請左慈同坐而食。少刻,庖人進魚膾。左慈曰:“膾必松江鱸魚者方美丞相自是言道曰:“千里之隔,安能取之?”
左慈曰:“此亦何難取”教把釣竿來,於堂下魚池中釣之。頃刻釣出數十尾大鱸魚,放在殿上。丞相卻是詐言道:“我這池中原有此魚。”
左慈曰:“大王何相欺耶?天下鱸魚只兩腮,惟松江鱸魚有四腮:可以當場分辨。”眾將官視之,果是四腮。左慈曰:“烹松江鱸魚,須紫芽姜方可。”丞相又曰:“汝亦能取之否?”左慈曰:“易耳。”令取金盆一個,他以衣覆之。須臾,得紫芽姜滿盆,進上丞相面前。但用以手取之,忽盆內有書一本,題曰《孟德新書》。丞相取視之,一字不差。心下大疑。
左慈又取桌上玉杯,滿斟佳釀獻給丞相曰:“閣下可飲此酒,壽有千年。”丞相自然不信,道:“汝可先飲。”左慈遂拔冠上玉簪,於杯中一畫,將酒分為兩半;自飲一半,將一半奉還給丞相。丞相卻是叱之。左慈便擲杯於空中,竟然化成一白鳩,繞殿而飛。眾將官仰面視之,左慈已經不知所往。
自有左右忽報:“左慈出宮門去了。”丞相當即下令道:“如此妖人,必當除之否則必將為害。”遂命許褚引三百鐵甲軍追擒之。
許褚上馬引軍趕至城門,望見左慈穿木履在前,慢步而行。雖然眾將飛馬追之,卻只追不上。直趕到一山中,有牧羊小童,趕著一群羊而來,左慈走入羊群內。許褚取箭射之,左慈即不見。許褚於是盡殺群羊而回。牧羊小童守羊而哭,忽見羊頭在地上作人言,喚小童曰:“汝可將羊頭都湊在死羊腔子上。”小童大驚,掩面而走。忽聞有人在後呼曰:“不須驚走,還汝活羊。”小童回顧,見左慈已將地上死羊湊活,趕將來了。小童急欲問時,左慈已拂袖而去。其行如飛,倏忽不見。
小童歸告主人,那主人不敢隱諱,報知丞相。丞相便讓人畫影圖形,各處捉拿左慈。三日之內,城裡城外,所捉眇一目、跛一足、白藤冠、青懶衣、穿木履先生,都一般模樣者,有三四百個,自是鬨動街市。
丞相便令眾將,將豬羊血潑之,押送城南教場。而他親自引甲兵五百人圍住,盡皆斬之。那被斬的眾人,人人頸腔內各起一道青氣,到上天聚成一處,化成一個左慈,向空招白鶴一隻騎坐,拍手大笑曰:“土鼠隨金虎,奸雄一旦休”
丞相急令眾將以弓箭射之。忽然狂風大作,走石揚沙;所斬之屍,皆跳起來,手提其頭,奔上演武廳來打曹操。文官武將,掩面驚倒,各不相顧。
聽著這一段郭嘉的講述,荀彧自是在其間並無舉動,待他講完,這才言道,“奉孝,此是何意?”
卻見郭嘉笑著回道,“莫非文若這整日裡,不出府門,枯坐家中,竟然變得痴痴呆呆了先有鄴城之事,再有許都城中,天子之瘋癲,這其間可沒有什麼聯絡麼?我的荀令君啊”
第三章 吹皺一池春水
第三章 吹皺一池春水
第三章 吹皺一池春水
郭嘉的話說道這裡,即便是荀彧平日裡的訊息再不靈通,以他的智慧自然從其中得到了許多的東西。
雖然說他們此時這位名義上的天子並沒有什麼真正發威的時候,不過不管是當年在董卓手上,又或者是到了如今曹操的掌控之下,他雖然表現的一致都是一個唯唯諾諾的擺設,然而對於這些強權的抗爭,劉協卻是從來沒有停止過的。
今天這一次,或許又是一樣的。
畢竟天子總會長大,他總不會一輩子甘願做一個傀儡一樣的物事存在,這並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成長,也並不僅僅是因為他也是個有膽有識的人,還因為他姓劉,還因為他是這個時代大漢的天子。
縱使他再不肖,祖宗的江山從高祖劉邦建號帝王以來,堂堂大漢未嘗沒有經歷過風雨飄搖的時候,而他的老祖宗,光武帝劉秀卻也在那樣的情況下,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