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時間把寂寞重新裝扮,它把寂寞交給你的時候,寂寞就成了那附骨之蛆,揮之不去。
史阿定然也寂寞,從他決定獻身於劍道開始,寂寞的種子就被深埋於他的心底。他初入劍道,略有小成時,寂寞的影子就更濃了。即便是他身邊縱有萬千弟子隨身,縱使他能夠成為高官身邊客,有不知到多少的達官貴人迎奉與他。
史阿定然也是個驕傲的人,畢竟他一生所求全都奉獻給了劍,故而只有劍才是他的朋友,對他們來說,劍道已經成為了他畢生的性命之道,是他身心性命的安頓之處。
史阿於王越處學劍,然而總歸是沒有沾染了王越那種心切於官位上的勢利,卻是因為他的劍道已經不是那些可以比的上的,他的全身心已經投入到了他的劍中。然而他總是會發現劍,卻是古之聖品也,至尊至貴,人神鹹崇。乃百兵之君,短兵之祖。歷朝王公帝候,文士俠客,商賈庶民,莫不以持之為榮。欲求的其中真意,欲探求劍道,卻需要明白劍是入世的,故其道僅能於人間世的歷練上探求。於是他自是如他的師父王越一般飄然而出,踏臨人世,藉柄寂寞孤冷的劍,設立道館,遍尋世間種種可能,以求的出入世間的劍道。
不過王越立館收徒是為了前程官位,而他卻是想借此而遊歷世間的劍術道義所在,當然兩人的立意並沒有什麼高下,畢竟都是為了自己的理想努力,不管如何,只要是能夠讓每個人的夙願得償,都是一種人間的幸事。
而鄧瀚來此卻也不是為了求的什麼,雖然他沒有如史阿那般對於劍道已經刻骨銘心的求索,然而鄧瀚卻是還有著許許多多的對於此身此世的牽掛,故而在這點上,或許只是將那些道館和弟子當作自己求的劍道之憑藉的史阿,並沒有真正的算作了入世,畢竟他的情感在貌似入世的時候,並沒有隨著身體的入世,而跟著入世,這或許便是他的不明白的地方。
故而他雖然一直以來和人比鬥,總是不能從其中得到什麼臂助。
既要入世,不僅人要入世,他的劍,連著他對於劍的感情和專注卻也是需要能夠同時入世的。
唯有誠心正義,才能到達劍術的巔峰,不誠的人,根本不足論劍。所謂的誠,不外乎誠於人或是誠於劍,然而能夠誠於劍之後,終歸還是要能夠誠於人。劍終歸是俗世之物。而即便是求的劍道的那些人,卻又有誰能夠不再染指人間煙火。
劍道,並不是高高在上,而是也要懂得人生樂趣,能夠愛欣賞大自然美景。可以任意的品嚐美酒佳餚,娶所愛的女人,幹一切事情,自由得很,能夠有心靈上的心安理得,合乎自然。在別人眼中他是人中的貴族,劍中的神,一身可以有高潔凌人的傲氣,幾乎不近人間煙火。但為人卻是需要活得隨心,沒有人可以逼他做他不願做的事,他要做的事亦不需要別人求他。或許此時的鄧瀚並沒有意識到太多,他既然應承了和史阿的比劍,自是便自然而然的去做了,儘管他自知本身的能力或許於對戰的時候,還有這不少的不足之處,不過他還是那麼坦然的應下了。雖然他的心境也有太多的起伏的時候,不過隨著進入此間的時間越久,有了妻兒,有了好友知交,有了如今此時此身他能夠擁有的這一切,使的他的心靈在屢次見到了南華,張魯,左慈等人之後,竟是變得純淨澄明。
當然他對於劉備,對於劍術,對於什麼事情都沒有太過的狂熱,然而他卻是十分重視於身邊那些關注於他,為他付出了掛念的牽絆,他自是醉心於這些東西,然而卻沒有太多的心理負擔,到了如今或許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任何事可改變他的心意,即便是此時他面對的史阿在那裡,長身直立,白衣如雪,如亙古以來就屹立在那裡的雕塑一般。
不過兩人同樣的是長身而立,白衣勝雪,一個的表情卻是冷漠孤寂,雖然自是很專注於此時的對劍,然而卻有太多的神情冷點,給人的感覺卻是一個冰雕,自是美麗,然而在太陽的照射下,總是會有融化掉的那一刻。而另一邊的鄧瀚固然也是白衣勝雪,不過此時的他從上到下,從頭到腳,全然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自是因為他嘴角處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淡淡笑意。
在昨天彷彿在昨天,
你問我介不介意赴約,
我想笑直想笑,
但你一臉深沉的靠近,
吻我凍得發燙的指尖,
繞一圈又繞了一圈,
天氣其實不適合走遠,
不知不覺相識,
吹著白雪,
一起寒冷是愛情的作業,
離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