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已經不合時宜了。況且相比於荀彧自己,荀攸的年齡要比他還大,更且荀攸的身體更為不好。
本還有心將他的這份心思說給郭嘉去,畢竟郭嘉與他的交情,以及荀惲這些年對於郭嘉的敬重,卻是足以和荀惲做此等心事的解說,不過荀彧卻是在這個時候有些退卻了。即為君子,相知多年,即便他年之後,不用荀彧說明,想來郭嘉卻也會主動的為荀惲開解的。況且到現在諸事不明,這般攪擾他人,即便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荀彧卻也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看著適才手邊放著的春秋,此時的荀彧卻是那份讀書的心情不再。坐守書房,獨自僵臥,之前的那份失落卻是又在不知不覺間泛起。
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記繡榻閒時,並吹紅雨;雕闌曲處,同依斜陽。夢好難留,詩殘莫續,贏得更深哭一場。遺容在,只靈飆一轉,未許端詳。
重尋碧落茫茫。料短髮、朝來定有霜。便人間天上,塵緣未斷;春花秋葉,觸緒還傷。欲結綢繆,翻驚搖落,減盡荀衣昨日香。真無奈,倩聲聲鄰笛,譜出迴腸。
窗外不知何時卻是月朗星稀不見,但有幾聲零落的雨聲傳來,輕忽間,卻是沙沙聲濺起。
荀彧自是從座上起身,收拾了身上的衣衫,任桌上的一盞孤燈散發著如豆的光芒,輕輕的開啟書房之門,接過了隨聲趕來的老僕手上的蓑衣雨披,就這麼靜靜的走在了府內各處。
“老爺,時候不早了,您該歇息了”
“呵呵,無妨,趁這會兒想走走,畢竟我們可是要睡好久的”
荀彧自是走著,天上的雨自然也是在不停的下著,老僕人靜看著主人落寞的行走在自家的院子裡,可是卻也有種莫莫名的情愫橫生,已經有些昏花的老眼,此時也添了些許久不曾有過的水霧迷濛,或許這倏然而來的雨,就像是為此時那雨中孤寂的身影而落。
荀府,卻是不大,儘管當年荀彧在許都城中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不過他的府邸的規模卻是從來就沒有趕上他身份官位的提升,故而索性,荀彧便在他最初的院子中這麼居停了下來,儘管後來曹操也是多有賞賜,不過到了那時的荀彧,始終還是覺得他這個最初入許都之後便居停的地方,更合他的心思。
這方寸之間的草木山石,花鳥魚蟲,甚至於巧布其間的道路小徑,經過這麼多年的時間,卻是早就在荀彧的心間生根,儘管此時煙雨迷濛,夜風寒涼,卻是不減荀彧對於處身其間的那份熟悉。
偶爾看見或是他年,荀彧自己親手栽下的樹枝已長成,又或者是往日他鐘愛的草木歷經了風霜而去,都能讓此時的他生出了幾分留戀。
不需燭火,不要燈光,用不著人來陪,畢竟不管是何人,在他們走在人生的路上的時候,總是孤獨的時候要多一些。
雨勢在持續,夜風卻也在持續,而去似乎那夜裡的涼風,又漸漸的顯得大了不少,吹的荀彧身披的蓑衣也是為風所動,連帶著內力的衣衫,也是偶被偏散的雨滴打溼。
荀府不過方寸之地,往日裡的荀彧不過是一時片刻之間便會遊畢,而此時雖是夜間又有雨勢,卻奈何荀彧的腳程似乎總是走走停停的。自是甚為緩慢,不過自家府內,卻是無處不在其心間,即便是那些山石之間的褶皺,卻也在荀彧的心間有數,定是沒有什麼妨害的,故而那之前的老僕人雖然關切自家老爺,卻也知道,想他老爺這樣的人物,於天下間,都像是如看掌上手紋一般,在府中行走,卻是無事的。
所以他自是守著那盞孤燈如豆映著的書房處,等著荀彧,雖然時間過去了良久,然而他卻是沒有什麼動作,儘管夜已深,畢竟人老了覺就少,他卻也不覺得有些不耐。
雖然他不明白老爺今天為何要在夜裡出來,享受這份夜雨中的寂寞,然而他也是明白定然是和少爺的夤夜來訪有關的,不過老人總是不需要,也不想再去打聽那麼許多,畢竟他雖然見識少,卻也知道他們的老爺,終究不是一個普通人,他的言行還是會影響到許多人。
似乎今夜的夏雨總是會引起人的唏噓與思緒,老人在不經意間也想起了這些年中的風風雨雨,想往昔之時,他們的府上總是人來人往的,儘管他知道他們老爺不耐煩於府中交待那些富貴人家的客人,倒是屢屢能夠和那些看著文文弱弱的年輕人能夠說得上話,就像當年他第一次見到的那個郭嘉一樣,卻是看上去身體單薄,眼光銳利得很。
在進了許都城,也是如此,時常也有來自天南海北,操著不同地方口音的年輕人,來到荀府上拜訪一二。儘管隨著時間的推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