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郭嘉,自是有一種各為其主之外的惺惺相惜。不過論及敬重的還真是隻有荀彧一人而已。
“即便是我們偷偷來訪,曹操那邊又怎麼不會曉得,那樣的話,對於荀令君的影響還不是一樣麼,還不如我們這麼光明正大來拜望一番的好呢”
“士載,去叫門吧”
此時荀府的門前卻是已經沒有了上次鄧瀚來時的家丁護衛列於大門之外的聲勢,連帶著門外的那一對石獅子,卻也有幾分蕭索之意,不過即便如此,鄧瀚卻也知道這府門外不知道還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這裡。故而荀府的安危卻是用不著人擔心的。
當然那些盯著這裡的眼睛之中,自然不會單單隻有曹操的手下。畢竟荀彧身為曹操身邊的重臣多年,可以說門生故吏以及經他舉薦而進入曹操麾下的人物,自是不可勝數,僅此而言,此時的荀彧故然在隱,在被曹操幽禁於此,而他卻也沒有什麼舉動,他於曹操以及此時許都城中的影響依然巨大。
在鄧瀚的影響下,鄧艾卻也是懷著一種比較敬重的心情,來到了大門之前。只見鄧艾此時敲打了幾下那厚重門板上的門環,泛起的聲響自是幽靜深遠。
不一會卻見大門稍開,自有一個老翁探頭出來。
“這位小哥,不知何事啊?”
此時的鄧艾自是轉頭,看向鄧瀚,他自是連忙上前,向那老人施了一禮,“在下有禮了,請老人家上稟荀令君,荊州故人來訪”
“原來是我家主人的朋友,卻是請恕老朽怠慢了”說著那老人,自是將門縫又給拉開了一下,避到一邊讓鄧瀚一行三人進入其內。
“且請諸位在門下稍等,可將拜帖交與老朽手上,並去請家主來回客”
“這是自然”
周不疑卻是將鄧瀚的拜帖雙手奉上,待那老人收納之後,卻是謝過,與鄧瀚,鄧艾三人一起就那麼等在那裡。
這次卻是時隔不久,便有一個身材消瘦,精神矍鑠的老人出現。
不及那人招呼,鄧瀚自是遙遙施禮,“小子卻是又來攪擾了還請文若先生見諒啊”一旁的鄧艾和周不疑見鄧瀚施禮,自然也是有樣學樣。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老夫這裡卻是向來少有人來,而且一來就有三位青年俊傑,少年英雄,倒也讓老夫覺得果是老矣,莫道青春年少,卻是無限前程啊”
隨著荀彧的身影,卻是未行的幾步,一眾人便到了荀府的客廳之中。
各分賓主而坐。不待鄧瀚開言,卻見荀彧語出驚人,“子浩,自又是名聲轟動天下,而今來拜訪我這老朽之人,莫非是來為老夫弔喪而來”
一旁的鄧艾和周不疑自是有些驚疑,不過兩人畢竟不凡,片刻間卻也是眉目緊皺,他們兩個總不會以為荀彧這種穩重之人,會說什麼廢話,而今聽的這番話,他們此前是不去想,也未曾想過,此時被荀彧這麼一提,卻是不由得為他們此行可能引來的後果為難不已。
“莫非先生就真的這麼靜寂下去,不再過問世事了嗎?”
“自是有道,君臣相得自是極好,君待臣以誠,臣事君以重。君臣不語,則臣自是可以敬而遠之,甚至投外國然而一事不可再啊”
“不想先生,碌碌終生,只為了為國盡忠,然而不知為何到了此刻,就變的這般認命啊”
荀彧卻是低頭不語
鄧瀚自是不再言語相逼,畢竟想荀彧這樣的人物,自是一葉而知秋,話不需要太多自然能夠知道彼此的心思。
此時的鄧艾和周不疑兩個人緊皺的眉頭卻也漸漸的散開了。以前的他們並不是沒有這方面的修行,不過少於洗練,自然就也沒有那麼快的想到鄧瀚和荀彧兩個人言辭之間暗含的意思。
荀彧說鄧瀚此來是為他弔喪,卻是因為彼此之間都知道,如今的曹操自是已經鐵了心的要在謀朝篡漢的路上漸行漸遠了,所謂登位魏王便是其上相當重要的一步。
而在這條路上,如今能夠給以曹操最大阻礙的卻不是天子,至於說民心所向處,這之間還有一個巨大的障礙,那便是他荀彧的存在。
荀彧雖然不在朝堂之上,但是他還在許都城中,無疑如今的荀彧的影響力自然是在不斷的削弱之中,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曹操已經起心稱王,想曹操向來行事都很是果斷,自然不會讓已經提起的朝臣上表,向天子求取魏王的提議而就此沉寂,那樣的話,對於他的名望卻是一個極大的諷刺和打擊。
曹操當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即便是天子瘋癲,然而曹操卻是依然透過在太和殿之前舉辦的那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