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太后身邊就會有不該有的非分之想,只是兢兢業業的坐著自己的工作,待得年滿二十二的時候放出宮去。自許婚配。
“郡主吉祥。”永壽宮的宮女們對於舒可悅都是極為熟識,知道這是太后娘娘眼裡疼愛的小郡主,自是客客氣氣的請安,雖然也注意到一旁的花上雪,卻覺得樣貌一般,衣裝打扮到也算是得體,帶了兩個丫鬟跟著。應該是某家小姐入宮,倒也不至於給她臉色看,而是善意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
舒可悅在宮裡的住所並不在永壽宮內,就算是去見太后娘娘,那也是要事先稟報的,自然而然也隨著花上雪在永壽宮內庭院裡候著。由王公公入殿內通傳一聲後,才會正式召見。
“第一次入宮見到太后娘娘,你可有緊張?”舒可悅壓低嗓音問道,眼珠子不老實的四處轉著,一副靜不下來的樣子。
“有又如何?沒有又當如何?”花上雪淡笑著應道。
“你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兩樣?”舒可悅悶悶道。
“你覺得現在緊張與否就可以改變即將要見到太后娘娘的事實?雖說太后娘娘身份尊貴。可也是人,平常心以待就好,不然容易犯錯,屆時只會累了自己,何必呢?你說對不對?”花上雪輕笑著說道,舒可悅嘴巴不由張成‘o’型,明顯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舒可悅對花上雪的瞭解雖然不算多,可大體上也是知道一點的。
例如說,她出生平州佩郡三德府松縣的一個小山村,祖輩世代務農,是個土生土長的小農民。與玉彌瑆也是小時偶然認識,結下不解之緣。
十歲那年離開平州,在西京城住了幾年,與宣王雲瑾澤相識,在宣王府住過一些時日,學過一些禮儀,後來隨著玉彌瑆一併來了京城,不知怎麼的就讓齊太傅認了乾女兒。
按理說,這第一次見到宮裡的大人物,多少也會緊張,哪怕是其它一品大臣家中千金也會誠惶誠恐,可為什麼花上雪不曾如此,還能夠這般淡定,這可就讓她覺得奇怪了。
就算是她基本算是自小在宮中長大,多少也會對某些事情表現出些許緊張的事情,為何她可以這般淡定?
舒可悅滿心的不理解。
王公公很快出來了。
“雪兒小姐,太后娘娘有請您一人入內,郡主,娘娘說了,既然您回來是為了請安,那就讓您先去佛堂將上次漏抄的妙法蓮華經抄錄一遍,呈給娘娘以表真心。”
舒可悅張嘴想說些什麼,王公公又接了一句。
“郡主,若是您儘快去抄錄,相信兩個時辰內可以抄完漏下的那部分,屆時正好陪著娘娘用晚膳,不然可就要錯過時辰了。”
舒可悅將眉頭一擰,跺了跺腳跟,望向花上雪。
“你自己看著辦吧,本郡主要趕緊抄經文去了。”說著掉頭朝著永壽宮另一端的屋宇走去,想來那邊應該是通往所謂的佛堂。
“雪兒小姐,請。”王公公行禮道。
“有勞公公。”
隨在王公公身後,花上雪走得不快,上了階梯,入了寢殿大門,空曠的前殿寬敞明亮,隔著一重重的門延伸到寢殿深處。
隨著花上雪的到來,緊閉的門扉一個接著一個被開啟,視線越發空闊,卻見盡頭處雕龍畫鳳,金碧輝煌,耳邊能夠聽見的幾乎只有自己的腳步聲,哪怕是那些開門的宮女們,也早已將腳步練到了落地無聲的地步。
此時的太后娘娘端坐在坐榻上,一身裝扮雍容華貴,微微半磕著的眼簾,端著一杯茶輕抿了一口。
“民女花上雪給太后娘娘請安,娘娘金安。”花上雪入殿上前幾步,盈盈下拜,將頭抵在交疊的雙掌之上,參拜著這蘭陵國中最尊貴的女人。
太后娘娘未語,只是平靜的抿著茶水,一抿於口,細細品味一番後,再抿一口,幾許品味,直至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時,卻已經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儘管如此,這太后娘娘似乎忘了花上雪的存在,就讓她在地上跪著,沒說讓她起來。
花上雪靜靜的跪著,也不曾擅自起身,就那般跪著,保持著恭敬的態度跪著。
太后娘娘的刻意冷落,不過是為了給她一個下馬威,雖不知她是因為舒可悅方才如此,亦或是本就看她不順眼,甚至於還有別的她說不知道的原因在內,至少感覺得出這個下馬威是刻意給她的,並非一時興起。
不管太后娘娘的原因是什麼,既然她這般做了,定然是不喜她的。
太后娘娘坐在坐榻上,依舊不言不語,連看花上雪一眼都欠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