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敏兒單手插著小蠻腰指著九月數落他的不是。
“你是伺候小雪的人,前夜裡小雪病了。你不留在雪園照顧,只因為齊大夫一句話就擅做主張跑去千峰山,一去就是一天一夜,連個訊息都沒有,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會擔心的嗎?虧你還是管家。真是分不清輕重,不知道哪些事情重要,哪些事情不重要,只依著自己的意思去辦。你的責任心在哪?可有想過你不在的時候,會不會有人跑上門來欺負小雪。可想過若是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又該讓誰去處理。你呀你,輕重不分,讓人失望透頂”
聽著敏兒連珠炮一般的話語一句句的戳在九月的心口,說的他把頭垂下,都不敢去面對敏兒了。
坐在一旁的花上雪看著九月在敏兒面前吃癟,第一次發現,九月也有這般無可奈何的狀況。
眼看著有人訓斥九月的不知輕重,花上雪倒是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聽敏兒訓斥,不時的補上幾句,讓九月徹底沒了聲。
九月被花上雪訓斥後,又讓敏兒訓斥,福兒幾個也來湊個熱鬧,到最後幾乎雪園來過九月這裡的人都開口說了九月幾句,連吃東西時,還讓柳嫂說上幾句,哪怕是柳花也不說了他一句。
讓九月鬱悶的要命,卻又沒辦法開口反駁,雖然他一想張嘴就讓守在一旁的敏兒一瞪眼,立馬就如同洩了氣的氣球般,垮了肩膀。
回到自己房裡的花上雪一想起九月的狀況,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一想到九月那吃癟的樣子,實在讓她心情倍爽。以前讓九月哭爹喊孃的纏著時的憋屈感,這會莫名的舒坦了。
不過,笑過之後,更多的卻是深深的感動。
九月會這樣無論好壞,卻是全心為她,花上雪怎能不感動。
夜色寂寂,雪園裡人都關門睡下了。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夜晚,一道黑影卻是從院牆外翻了進來,熟門熟路的來到了九月的門口前。
“誰?”屋內一聲冷喝,卻是因著門口的人驚醒了。
“七月。”站在門口的黑影應了句,很快九月的門就開了,披著外衣的九月將人放進屋裡,看了眼四周圍並未發現可疑的人,隨後關上了門,背靠著門板望著站在兩米外的黑影。
“你怎麼來了?”九月壓低嗓音問道。
“來看看你的傷勢。”
“還死不了。”
“你命倒是大,被一腳踹下山崖居然只是斷了兩根肋骨,若是換作我估摸著已經該入土為安了。”
“七月,你連夜來見我莫非就是為了感嘆我的好運?”九月眉頭一挑,語帶不善的問道。
“自然不是。只是給你傳來主子的口信。”
“說。”
“穹嶽國還有餘孽在西京城中,主子命你我護好小姐,你明我暗,另外,關於雪兒小姐讓人欺負的事情主子已經知曉。主子說,人留著給小姐慢慢收拾,不過,將小姐撞入水中的人,也要嘗上一回落水的滋味。七日後,你將小姐帶去閉月湖看一場好戲。”
“七日後?閉月湖?七日後是十五,嗯,我知道了。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別的事情嗎?”九月點了點頭問道。
“沒了。”
“既然沒事了,你可以走了。”九月說著把門輕輕開啟,讓開了路,直接送客。
“九月,你這態度真夠冷淡的。”
“我是傷患,我沒怪你大半夜擾人清夢,你還想怎樣?更何況,也不想想我的傷是為了替誰解圍落下的!”九月怒瞪蒙著臉的七月,咬牙切齒的說道。
起床氣是很重的,更何況還是一名傷患的起床氣,更是逮住誰噴誰一臉口水。
“好吧,你繼續休息,我先走了。”七月聳了聳肩膀,卻是乖乖的離開了。
待得七月離開之後,卻見板著臉的九月不由捂著胸口的位置,臉上肌肉一陣抽搐。
“該死的七月,我的傷口估摸著又裂開了。若是讓小姐或是敏兒發現定是免不了一陣嘮叨。”九月呲牙咧嘴的倒吸了幾口涼氣,點了燭火檢視了下胸口的紗布,卻是透過了幾絲血漬。
未免第二天被罵,九月只能自己動手重新給受傷的傷口上藥,然後包紮好,將染了血的紗布處理掉,方才和衣躺上了床。
翌日清晨,天空一下子暗了下來,下起了悶悶細雨。
雪園一大早就忙碌起來,早餐依舊由著柳嫂負責,卻是按著候青的交代熬製的雜錦粥,正好九月也受了傷,需要補補身子,也就弄多了一些,人人有份。
吃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