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字王和一字王相比,地位要低一些,這也是當初李世民妥協讓步的條件之一。李愔雖然大權在握,在較之地位卻在幾個皇子中低了一等。
李愔得到這個成都王的封號時也是鬱悶了一段時間但想通了也就無所謂了,有了實權,也不在乎這些了,但心裡還是有些彆扭的,無形之中就比李泰這些皇子低了一等。他自是不舒服。
長孫皇后點頭同意,“陛下說的對,趁著愔兒這回的大功也該給他改回來了,否則他回來省親見到比他小的皇子也得先行禮,這該多尷尬。”
長孫皇后也贊同了他的想法,李世民就這樣定了下來,又陪著長孫皇后聊了一會兒。李世民言語間多次誇獎李愔,長孫皇后一開始也是高興地附和著,但偶然間一個想法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心知自己可能時日無多,有些事情她必須提醒李世民,他打斷李世民的話道:“陛下,愔兒現在重權在握,又得皇上的寵愛,但是臣妾有句話不得不說。”
李世民奇怪地看向長孫皇后道:“但說無妨。”
“陛下千萬不要因為喜愛愔兒,而做出廢長立幼的事情來,這樣不僅會讓皇子爭儲而相殘,也會讓國家相殘。”長孫皇后把心中的不安說了出來。
李世民承認有那麼一瞬間曾想過這個問題,望著長孫皇后真切的眼神李世民陷入了思考,他明白長孫皇后不是為了李承乾才這樣說,而是因為她明白這些皇子背後複雜的利益關係,而真正讓他心痛是那句皇子相殘,他絕不想看到曾經的一切在自己的兒子身上重演。
“朕答應你,若是承乾沒有犯下大錯,朕不會廢了他,至於愔兒你放心,在朕看來愔兒的志向不是在皇位,或者說,他的心比皇位更高!正因為這樣,朕才這樣相信他。”李世民笑著說道。
長孫皇后心下安然,但又被李世民後面的話吸引,“比皇位還高?這天下還有比皇位更高的東西嗎?”
“愔兒曾給朕寫過一篇商業論,其中他提到過殖民,朕就和他透過幾次信詢問這殖民的意思,他說在大唐之外有很多廣袤的海外大陸,這些大陸的面積加起來比大唐的國土還大十幾倍,在那些大陸上有許多神奇的動物植物,還有不同的人,他說他的目標就是征服星辰大海,既然他有如此志向又怎麼會窺視皇位,或者這皇位根本就不在他眼裡。”李世民這樣說道。
長孫皇后低低嘆了口氣,“也許是我坐井觀天了。”
松州大捷不僅震撼了李世民,同樣也在長安的貴族中間引起了軒然大波,甚至在長安的官場引起了不小的地震,崔紹府上和吳王府上擺放的官員呈現暴漲的姿態,然而崔紹和李恪明白這些官員不是為了巴結他們,而是透過他們巴結李愔,如果李愔以前只是向他們展示了益州強大的商業,現在李愔又向他們展示了益州強大的軍力,一個富得流油沒有武裝保護的商人誰都敢欺負,但是一個武裝到牙齒的商人那就是沒人願意招惹了。
很多人漸漸明白了一個現實,李愔已經穩坐西南,再也無人可以撼動他的位置,而既然這樣,那合作遠比敵對獲得的利益要大得多,再去招惹李愔那將的確是一個不明智的決定。
“喲,這不是盧大夫嗎?是什麼風把你吹過來了。”這天崔紹剛送走一些前來拜訪的官員,家丁就領著盧進來了,見到盧進崔紹是氣不打一處來。
“崔侍中,我們怎麼說也是親家嗎?堂妹不在嗎?”盧進厚著臉皮打起了親情牌。
崔紹愛理不理,“不敢當啊,這親家也講究親疏不是?”
“哎,崔侍中你就別擠兌我了,我見利忘義,不是東西,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饒了我吧。”盧進苦著臉道,隨著李愔在益州對那些給他使壞的家族進行制裁以後,這些家族的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而其他一些小家族反而蒸蒸日上,各種從益州運來的商品源源不斷,而這些商品還十分緊俏,松州大捷同時讓盧進意識到李愔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只能服軟。
松州大捷一晃過去了十五天,這十五天關於松州大捷的議論在長安不僅沒有淡下來,反而越來越熱烈,李世民更是奇怪居然在這十五天中沒有談及任何給李愔的封賞,這讓大臣們更加摸不著頭腦。
而在這第十五天的清晨,這種議論達到了頂峰,五千匹優質的戰馬從長安的南門明德門湧進了長安,跟在後面的還有一萬隻肥碩的白羊,這些牲畜由穿著銀色盔甲的騎兵押送,為首的一個騎兵還扛著一個寫著成都王三個字的大旗,長安的百姓頓時明白這就是成都王送給個皇上的戰利品,一時間成都王仁孝之名廣傳坊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