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船家划著船帶著三人向湖中而去,三人在船頭,崔鶯鶯和蘇沫兒各自坐在一側,指揮著船家,一會兒去採蓮子,一會兒去採水稜子,歡聲笑語。
“殿下,給你!”崔鶯鶯把撥出來的蓮子放在李愔的手上,足有幾十個,蘇沫兒則是把手中的蓮子和崔鶯鶯分享。
李愔捏住一個蓮子放在口中,味道有點甜,有點澀,更多是一股清香,純天然無汙染,李愔吃著蓮子,心想生活在這個世界也不錯,雖然沒有那些高科技,但迴歸到了原始自然的狀態。
他正吃著蓮子,崔鶯鶯突然站了起來,問道:“殿下,你有沒有聽見簫聲。”
“我也聽到了。”蘇沫兒拿著一隻剛摘下了蓮蓬站了起來,“這簫聲甚是悅耳,只是為何如此悽婉。”
李愔仔細聽了聽,像是從不遠處一艘畫舫中傳出來的,那簫聲清揚悅耳,只是似乎暗含淡淡的哀婉之意,忽然一個人的面容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他怔怔望向那艘畫舫。
“殿下,你怎麼了?”見李愔的表情不對,崔鶯鶯開口問道。
李愔回過神來,道:“沒什麼!”
在李愔望著的那艘畫舫中,一個蒙著面紗的白衣女子緩緩放下手中的玉簫,她身邊站著一個碧綠裙衫的丫鬟,待白衣女子一曲奏完,她道:“小娘子,貨物已經採購的差不多了,我們還是儘快離開益州吧,這裡畢竟是六皇子的封地,眼線密佈。”
“嗯,我知道,明天我們就回蘇州吧。”白衣女子低低說道,“姑姑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她讓我們先行一步,說是她和徐軍師還有一些事情要辦。”丫鬟說道。
白衣女子點了點頭,“讓船家靠岸吧。”
崔鶯鶯和蘇沫兒在湖中玩了一會兒忽然指著岸上一個拿著卦帆的道士,道:“殿下,我們去看看面相吧。”
李愔無所謂,反正也會陪兩人出來玩的,全憑兩人做主。
上了岸,三人向那個道士走去,走到近前看清了那人的樣貌李愔微微一驚,這個道士當真是仙風道骨,雖然鬚髮皆白,但臉色紅潤,氣質高雅。
此時,道士正在給一個士子看相,那士子問道:“道長,你可否能給我算算今年是否能夠金榜題名。”
“不能!”道士打量了幾眼士子,開口道。
那士子聞言面露不愉之色,“老道士可是莫要胡說,否則我回來砸了你的卦帆。”
道士搖了搖頭,“老道士從來不打誑語。”
年輕士子哼了一聲丟下幾個銅錢離開。
李愔笑道:“你這道人倒是有趣,他人算命都說一些吉利話,或是一些模稜兩可的話,你倒是竟說一些不吉利的話,怪不只有寥寥幾個人來算卦。”
老道士偏打量了一眼李愔,道:“成都王殿下又何必取笑老道士。”
崔鶯鶯和蘇沫兒聞言俱是一驚,齊聲道:“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們見過面!”李愔剛才之所驚訝就是因為認出了這個老道士,這道士不是別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火山令袁天罡,以前在長安舉辦祭天儀式的時候,李愔也見過他,只是李愔不解的是,這個袁天罡為何會到了益州。
這袁天罡的名字崔鶯鶯也聽過,蘇沫兒更就不必說了。
“殿下,接下來肯定會問為什麼老道士會到益州吧?”袁天罡縷著花白的鬍鬚道。
李愔點了點頭。
“殿下應該知道太子殿下引進了一個道人給陛下,這個道人自稱純陽道人,如今深得殿下信任,前些日子他更是表演了一些奇怪的法術,手入油鍋而不傷,隔空引燃符紙,讓陛下更是驚為神人,讓他接管了火山令,老道明白自己是呆不下去,便退隱歸鄉了。”
蘇沫兒聞言,對李愔點了點頭,顯然肯定了袁天罡的說法。
歷史上對袁天罡的記載是神乎其神,其中尤以他的相術聞名天下,但是李愔有時候懷疑這不過是武則天故意為了自己登上皇位找個正當理由,故意把袁天罡的相術誇大了,從而把君權天授坐實了。
李愔繼續道:“那道長有何見解?”李愔自是指的那個什麼純陽道人蠱惑李世民的事情。
袁天罡道:“老道夜觀天象,見紫微星闇弱,七殺,貪狼星顯,這貪狼星乃禍亂之星,這七殺乃預示亂世奸雄將出,不出幾年,這天下必將大亂,殿下貴為皇親國戚那時也將身不由己,還應早作準備。”
李愔聽了袁天罡一席話,心中滋味難以陳說,若他生在古代他也許就會信了,可是他生在現代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