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輪班守候。十二個時辰,只有隊長可以進入他的帳篷,就算斟茶遞水這種小事也不能假手他人。
酈食其真正擔心的不是他自己,而是灌嬰。灌嬰太大意了。這也難怪,他並不知道田橫手下養了一批殺手。
酈食其私下裡在灌嬰的帥帳外佈置了四名暗哨。
忐忑一直持續到天黑。酈食其一天都沒有出帳。
因為明天要應付一場大戰,灌嬰和章邯等將早早的就結束了商談,準備各自回帳,養精蓄銳。
撩起帳幔看了看天色已經是午夜時分,春寒料峭,空氣清新,天邊的月亮像金黃的鐮刀。營寨內漂浮著乳白色的薄霧。灌嬰突然想起了酈食其的話,覺的有幾分好笑,重重的哼了一聲,放下帳幔,進入內帳,躺在榻上準備休息。他有穿著鎧甲睡覺的習慣。
浮游恍惚之間,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灌嬰被一聲淒厲的喊叫聲驚醒:“報,灌將軍,秦王有旨意到了!”
灌嬰猛然驚醒,多年的軍旅生涯鑄就了他靈醒的反應,身子一抖之間,就坐了起來。這一下動作太大太突然,腦袋就有點眩暈。
“送進來!”灌嬰低著頭揉了揉太陽穴。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灌嬰聞到了來人身上的汗臭味和泥土的膳腥味,微微的抬起手臂,去接旨意。手伸出去的瞬間,突然冷風灌耳,腦袋登時清醒過來,酈食其的話像利刃一樣刺穿了他的神經。灌嬰猛然抬起頭看到一雙發紅的眼睛。一道慘白的光,已經斬向了他的咽喉。他猛然一側頭,刀光貼著耳朵過去,在臉上留下一道血槽,熱乎乎的鮮血頓時流入脖頸。這兩下兔起顴落,雖只一瞬間,但已經驚動了門外的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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