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上,早就查出來了。”
毛穆之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隨即接言道:“稟大將軍,是我門下行省失職了。回去後我定會轉達大將軍的話,先質詢
的這兩位奉議郎。看情況再行彈劾。接著完善審計設審計官,分道巡察審計,這樣我們也可以驗證各部和各州的計度報告。”
毛穆之知道這是曾華在讓自己門下行省擴大許可權。怎麼能不趕緊地應答呢?
說完這些,曾華地臉色變得陰沉起來,拿著案件文卷道:“我們北府不能姑息這些貪官惡吏,有多少就殺多少!”
曾華頓了一頓,緩和了一下殺氣騰騰的語氣道:“我知道諸位都是守正嚴明之君,也不會姑息這些貪墨官吏,所以我不擔心你們因此而徇私枉法。但是天下官吏都會如諸君一般嚴正守法嗎?還有我們的後繼晚輩,都能如我們一般嗎?所以我們不但要為天下立法,還要為子孫後代立法。”
聽到這裡,眾人不由變得神情凝重起來,都低著頭在那裡沉思起來,屋裡的氣氛頓時變得肅穆起來。
曾華知道樸的心思,拿起一本書說道:“我正在看《胡考源》,這些都是令則先生(荀羨)領著雍州大學國史科的學士們考據出來的。”
“看來大將軍和令則、豐興(郝隆)等先生相處甚歡。”樸笑言道。荀羨從原參知政事的職位上退下來後,便入主雍州大學任教正,並和一幫江左過來地名士文人,在原來地玄學的基礎上整合了儒學思想,甚至是新學思想,建立了一個新學派,這個學派也是以民為本,但是更重順其自然,師法自然,為不治而為大治。與北府原本的新學大有區別,比郝隆和羅友地學派要保守緩和許多。所以新學稱荀羨的學派為保守學派,荀羨等人卻稱郝隆和羅友的學派為激進學派。
而荀羨掌了雍州大學後,那裡變成了保守學派的學術中心,與郝隆主掌的長安大學分庭抗爭。所以雍州大學的生員學子比長安大學要多上一倍,看上去佔了優勢,但是長安大學是北府頭號國學,裡面的直學士、學士比雍州大學要多上一倍,加上西城大部分學院都是從長安大學分出去的,都算是它的分支,算下來,郝隆和羅友為首的激進派要佔據明顯的優勢。
不過大家都知道,激進派長於經濟和理工,擅長治國理財,精於良工製造,而保守派長於國史、國文,擅長詩詞歌賦,精於治史考據。
“這些學士們都是國之大才。就拿這次河患來說,魯班學院和雍州大學的學士們提出沿行前漢王徐州(王景)築堤清渠之法,商度地勢,鑿山阜,破砥績,直截溝澗,防遏衝要,疏決積。十里立一水門,令更相注,無復潰漏之患。景略先生,你們治部要好生向這些學士們請教。”
說到這裡,曾華突然想到,自己以前在某網站噴口水的時候,看到一位網友轉帖的文章,說東漢年間一位水利專家治理黃河後數百年後都沒有大的水患,莫非就是這位王景先生。但是也有網友跟帖說這並不是王景一己之力,而是由於東漢年後中原對於黃河中上游控制力弱,造成農牧分界線向東、向南遷移的緣故。而當北魏重新控制了這些地區後,開始農耕開發,造成農牧分界線向西、向北遷移,所以從北魏開始到唐,水患頻繁。
看來這有點道理,而且曾華也知道,盛唐以後的水災跟關中極度開發也有很大的關係。現在北府已經對關隴進行上十年的開發,估計不會比盛唐差。曾華有點明白這黃河水患的危險和根治的辦法,環境保護。這可是個觀念也太先進了吧,比自己現在搞的很多東西更“不靠譜”。看來自己還要多想想。
曾華想了一會,看到大家都在等著自己,便笑了笑,轉言藉口道:“剛提到大學的學士,我突然想起了袁方平。真是可惜,原本他接手百山出任冀州刺史,正是大展宏圖的時候,卻受到陽平案的牽連,坐失察奪職,真是可惜。可是這理判司法之權卻不能輕瀆,依律法,凡被理判署判決有罪者,無論正罪還是連坐,都不得再出任官職了。”
“原本我還在愧疚如何去面對彥叔先生的,現在想來方平還是最好去大學任學士,他繼承了彥叔先生的學識,教授治學國史國文已經沒有問題。多歷練幾年,出任某個國學教正也沒有不可。那時我也對得起彥叔先生的在天之靈了。”
大家點點頭,表示贊同。袁方平是袁喬的兒子,而曾華對袁喬非常欽佩,在他去世之後千方百計將其子袁方平接到長安,著重培養。袁方平也爭氣,政績優卓,十來年便升到從四品上,出任冀州刺史,估計再過兩年可能會遷任到尚書行省來,正是前途無量時卻被陽平郡牽連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