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王三、程三趕緊地站在兩邊,用力地推著木車的兩邊,頓時讓谷大省了不少力氣。
木車吱呀著在幷州軍營裡緩緩前進,一路上有許多士兵,不管是坐在那裡休息的還是站在那裡忙碌的,紛紛向谷大打招呼:“谷大哥,又忙著給伙頭軍送柴禾。今晚吃啥?”
谷大點著頭回應著:“是啊,要開晚飯了。吃啥?還不是粟米野菜粥,你以為有肉吃?”
聽到這裡,打招呼計程車兵幾乎是和谷大同時嘆了一口氣,外加搖搖頭,然後不再言語,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旁邊的王三和程三神情複雜地看著跟其他軍士交談的谷大,一路上沒有插一句話。
到了伙頭軍所在的地方,剛才還在那裡罵罵咧咧的伙頭領軍連忙驅動著難得一見的肥碩身材跑了過來,帶著討好的神色對谷大說道:“谷老大把柴禾推過來了。來來,堆到這裡就行了。”說到這裡,轉頭對旁邊地幾個伙頭狠狠地說道:“怎麼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還不過來幫把手!”
谷大笑了笑,卻沒有出聲,只是繼續推著木車來到堆了一堆柴禾的地方,和王三、程三一起用力,將木車一斜,如小山一般的木柴轟轟地就滾落到了地上。
伙頭領軍跟著後面說道:“谷老大。你在這裡坐一下。晚飯馬上就好了。我讓他們先給你和你的弟兄送一份過來。”
“好的,多謝了。”谷大一邊答道一邊隨手拿了一個木樁子,就這麼坐了下去。
“谷大哥,跟著你真是不錯,連這伙頭領軍對你都如此恭敬,聽說這傢伙是漢王(張平)一個小妾的什麼堂哥,很是囂張。”跟著坐了下來的王三低聲說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們谷大哥是誰?”程三討好地接腔道。
“我是誰?我只是一個死了不知多少回的活人。”谷大幽幽地說道,聽到這話地王三和程三都愣住了。當初他們被徵入軍中時就聽到老軍士們議論過,要想在亂戰中活命,跟著谷大比跟著壽星爺還可靠,於是就拼命地巴結谷大,跟在他地身後,但他們卻對這位傳奇般地軍士瞭解的不是很多。
“我就跟你們說一說我是什麼人吧。”看著這些日子一直在身後真心誠意幫助自己的王三和程三,谷大不由想起自己剛入伍的時候。過了一會才緩緩說道。“我也是上黨人。跟張將軍算是同鄉。當年我們三千軍士跟隨漢王東征西討十幾年,羌、匈奴、鮮卑,還有南邊的馮鴦。什麼人都打過。三千軍士,除了升官發財的,現在還活得象我這麼完整的只有寥寥幾人了。”
聽到這裡,王三、程三和谷大一起唏噓不已。谷大看著王三和程三繼續說道:“我還記得我入伍地時候,就跟你們剛來的時候一樣。”王三和程三不由默然無語。
過了一會,為了緩和凝重的氣氛,王三轉而問道:“谷大哥,這次戰事咱們能勝嗎?聽說張張將軍可是咱幷州第一勇將呀!”
谷大點點頭說道:“能不能勝就要看天意了,不過這張將軍勇猛無比倒是真的。”說到自己這個同鄉,谷大不由興頭十足。“聽說無論城牆高低,他都能輕鬆翻越,這個我倒是沒有親眼見過。不過持牛尾將一頭壯牛拉得節節後退我是親眼見過。去年我跟著張將軍去上黨跟馮鴦交戰,也親眼看到張將軍單馬持刀,高聲大呼,來回衝殺馮鴦軍四、五次,出入有如無人境地,斬其偏將校尉十數人,勢無擋者,生生將馮鴦軍衝散。”
聽到這裡,王三和程三不由眼睛放光,連連咂舌讚道:“有如此勇猛主將我們還畏懼什麼?”
谷大聽到這裡,神色一暗,眼睛中露出無可奈何說道:“打仗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情,光張將軍一個人,再勇猛又有什麼用呢?”說到這裡,谷大看了看慢慢暗下來的天色,卻不再言語了。
聽到這裡,王三和程三對視一下,沉默了好一會。
程三開玩笑地說道:“聽說張將軍是個殘缺之人?”
谷大臉色一變,叱喝道:“休得胡說八道!不要還沒上前線就丟了性命。要想活得長久就要知道什麼話當說,什麼話不當說,什麼事當做什麼事不當做。”
聽到谷大說得如此鄭重,王三和程三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連點頭,不敢再開口亂說話了。
這時,幾個騎馬的人過來了,看到坐在旁邊的谷大等人,其中一人突然大聲說道:“谷大,是你這個吃貨嗎?”
谷大抬頭一看,立即大笑道:“原來是老劉呀!你準備去哪裡遊魂呢?”
於是兩人你來我往打趣起來,看來兩人是老相識了,說起話一點都不顧忌。最後還是姓劉騎者地同伴